敏在讓484查的時候，自然是查到了這張照片，也查到了夜老當家每每想要和夜子衍談及他母親的時候，夜子衍拒人千里的抗拒和冷漠，所以這張照片，夜老當家一直沒有送出去，原本是想等夜子衍完成夜媽媽的遺願後在給他，和他談，但是周敏卻先給夜老當家打了電話。

幾次交談中，夜老當家將這張照片交給了周敏。

周敏將照片遞給夜子衍，那是夜子衍十歲生日時，最後一次和周敏以及夜媽媽去游樂園的時候夜媽媽照的，照片里的夜子衍拿著棒棒糖，一副小老頭的表情，但是眼神中的開心和高興以及對照相人的儒慕之情，讓人無法忽視，那時候的夜子衍比長大後的夜子衍身上有更過的人類情緒和溫和。

只不過，此時的照片上多了暗紅的血跡以及被緊緊拽緊強制取出的痕跡，夜子衍接過周敏手中的照片，神情激動，雙手顫抖。

「這…是……」

「後面有夜媽媽真正想說的話……」周敏站到夜子衍的面前，低頭看著此時如小獸一般惶恐不安的夜子衍輕聲說道。

對不起！

至我最寶貝的兒子。

只有十一個字，卻讓夜子衍捧著照片哭的異常委屈和心酸，壓抑的痛苦讓周敏上前將夜子衍的頭輕輕的抱著，陪著他一起哭，當周敏拿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夜媽媽當時的瘋狂和痛苦。

面對一個不知道是丈夫還是兒子的人，想起那些泡在福爾馬林里面被反復試驗的屍骸，看著這個不知道該叫爸還是該叫丈夫的男人，想著他殘忍的將自己愛的人，他的兒子分屍實驗，看著這個人倫關系一塌糊塗的夜氏家族，她的恐怖，逼著她徹底瘋了！

夜子衍抱著周敏的腰哭了很久，最後那碗面還是胡踏了，可是，卻還是被夜子衍吃了。

兩個紅腫著眼睛的人對坐著，夜子衍冷靜下來後，看著周敏同樣哭的紅腫的眼睛，眼神中既無奈又夾雜著另外的復雜情感。

「你怎么拿到的照片？」

周敏將和夜老當家的談話和夜子衍一五一十的說了，夜子衍邊安靜的吃著，一邊聽著，最後放下筷子的時候，周敏也剛剛說完。

而夜子衍擦了嘴後就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周敏，周敏被夜子衍看的異常尷尬，臉微微開始泛起紅暈，有些不敢和他繼續對視，羞澀的准備轉頭的時候，夜子衍起身，「你的面，太咸了。」

周敏的動作做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愣住，臉上神色異常，但夜子衍已經轉身，只是轉身的時候，眼角飄過周敏紅腫的眼睛，紅紅的鼻子，以及如調色盤一樣色繽紛，最後皆化作郁悶神情時，嘴角不由得彎了起來。

雙眼也異常明亮和溫柔，帶著一股繾綣的溫情和寵溺，整個人猶如開始進入春天。

走到一半，夜子衍停了下來，背對著周敏，伸出手，輕聲說道，「過來。」

「啊？！」一直在飯桌上各種糾結的周敏聽到夜子衍的話，抬頭，就看見他伸在半空等待的手，「還，還沒拾了……」

「我有佣人。」夜子衍的話讓周敏微微一愣，隨後想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後，笑著放下了手里的碗筷，腳步輕快帶著急切的向他走了過去。

第一次，夜子衍只是聽著一個人的腳步聲，心，沒來由的覺得開心，不由自主的想要微笑，直到自己掌心中被輕輕的放上另一個嬌小柔嫩的小手時，夜子衍緊手掌，拉著她走到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