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萬古刀開天門山(1 / 2)

屠狗 屠龍氏 1733 字 2021-02-23

(感謝書友青天雲水的打賞,感謝大家的支持和鼓勵,手殘黨厚顏求點擊求收藏求推薦,最後說一句,這章我寫得爽歪歪啊爽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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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姑娘念頭通達不通達劉屠狗不清楚,但二爺的念頭卻始終通達得很,哪怕他並不知道自己要被拐騙到哪里去。

他甘願隨慕容春曉踏上一條注定危險的旅途,並非是被美色迷了心竅,相反他的內心始終清醒,如屠滅一般明亮無塵。

狗屠子出蘭陵,起因固然是老燕那句我輩男兒豈可終老田園與草木同朽,更多的還是源自早就埋藏在他心底的不平之氣,那因為日復一日為生計奔忙的平庸生活而漸漸郁積起來的滔天戾氣。

所以他盡情殺戮,所以他快意恩仇,他可以因為公西小白的一點善意與真情就舍生忘死,自然也可以陪著慕容春曉再一次擁抱前路上未知的危險。

因為危險,往往也意味著精彩和遠離平淡。

兩人下山之後一路南下,青陽郡城再向南五百里,就是那條即使周天最偏僻角落的小民也必定聽聞過的大河。大河兩岸人煙稠密,有無數繁榮的城市和肥沃的農田,是大周的精華所在。

大河的名字就叫河水,就如同另外一條同樣聞名周天的大江叫江水。其實渭水就是河水的一條支流,就如同寧清河注入的湘水是江水的一條支流。

天門山是河水上游的一道門戶,巍巍高山被滔滔河水沖開一條狹窄門縫,萬水爭道,濁浪排空。

劉屠狗立在天門山下,耳中聽著河水擊山的巨大轟鳴,腳底傳來大地水脈那無可抵御的沛然脈動,心中忽地涌起無邊的安寧喜樂。

河水對岸有十數個和尚和數以千計的百姓。和尚們在岸邊山下指指點點,有些甚至還手舞足蹈,說是做法事卻又不像,著實有些奇怪。

劉屠狗正要多看幾眼,突然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扭頭看去,見慕容春曉正抬起一只手臂,遙遙指向天門山頂。

劉屠狗點點頭,他知道那里有一座小道觀,是他們此行的第一站。

天門山直上直下,山道也是奇陡無比,劉屠狗與慕容春曉一路縱躍攀爬而上,些許陡峭崖壁於他們而言自然無礙,換做平常人可就要吃盡苦頭。

沿途老藤霸道、飛鳥築巢,唯獨見不到半個香客信眾。

山勢雖陡,其實並不高,兩人用了一盞茶的功夫便成功踏足絕頂。

山頂雖然出人意料地平整,但可惜地域狹窄逼仄,只容得下一座孤零零的小道觀,雖然規模比起陽平郡城的瘟廟還要不如,卻取了一個口氣極大的名字——飛仙觀。

觀門洞開,其中只有一個頭發枯黃的老道士盤膝而坐。他目光渾濁,如泥塑木雕一般,對上山的劉屠狗與慕容春曉不聞不問。

慕容春曉止步於蛛網百結的門框前,凝視了臉上爬滿深深溝壑的老道士片刻,開口道:「青史刻書三兩行,不及謫仙帖一封。」

聽到慕容春曉莫名其妙的兩句話,瞧上去昏昏欲睡的老道士緩慢抬頭,用沙啞低沉的嗓音道:「當初在如此絕頂修建飛仙觀,不知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如今卻信徒寥寥、香火斷絕,已是許久沒有年輕人來拜山了。」

劉屠狗看著這個渾身散發著腐朽味道的老道士,好奇問道:「道長,您這飛仙觀里空空盪盪,不知原本供奉的是哪路尊者?」

老道士呵呵一笑,道:「飛仙觀中從無神靈座位,只供奉一刀一劍,劍曰天門,刀名萬古。」

慕容春曉雙手交纏,結出一個繁復手印,恭聲道:「尊駕可是謫仙帖秉筆執事?」

老道士神情微動,點頭道:「老朽正是魯絕哀。天門劍二百年前就送上了靈山,萬古刀也早已靈性蒙塵如同廢鐵,姚太乙那老東西不親自登門耀武揚威,派你一個女娃子來做什么?」

慕容春曉施禮道:「祖師派弟子來,其事有三,一是靖安知縣於獲麟前些日子險些遇刺身亡,其人命格甚貴,不當早夭,祖師問此人是否已在謫仙帖上錄名?」

魯絕哀冷哼了一聲,道:「孔聖人曾有『絕筆於獲麟』之語,我身為謫仙帖的秉筆執事,這個小小知縣敢用這個名字就該死!」

劉屠狗聽得眼皮直跳,這老東西當真霸道,連人家取什么名字都要管?要都這么不講理,那滿天下姓苟姓朱的不全得找二爺拼命?哼哼,心胸如此狹窄,比起鹿家可差遠了。

他在一旁胡思亂想,就聽魯絕哀接著道:「告訴姚老鬼,於獲麟既然僥幸逃過一次,我就不會再與他為難。命格一說狗屁不通,有沒有帖上錄名的資格,飛仙觀自有主張。」

慕容春曉點點頭,接著道:「第二件,祖師說劍客吳二三的難言劍法是否出自飛仙觀,靈山並不關心,然則縱使其人背負天命,也不可拔苗助長,以免獲罪於天。」

魯絕哀勃然大怒,雙目開合之間,小小道觀內如同亮起兩道刺目的閃電:「好個姚老鬼,你靈山當真是要朝堂江湖一勺燴?可別撐死了!」

在劉屠狗看來,雖然前兩件事涉及的人不同,性質卻差不多,都是慕容春曉背後的靈山拿天命說事兒,對人家謫仙帖飛仙觀指手畫腳。

對於第一件,魯絕哀三言兩語就服軟揭過了,可對第二件卻有這么大的怨氣,當真有點兒莫名其妙。可見原因並非他嘴上罵的那樣只是反感靈山管得太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