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細觀察老仆臉色,發現對方聽到「魯絕哀」三字後只是微微疑惑,此外並無其他反應,不禁心生疑竇。
「他當真就只是條無足輕重的走狗,哪里能知曉秉筆執事的真名?」
一個輕柔的女聲自蓮湖方向傳來,飄飄渺渺,不含一絲感情起伏。
劉屠狗霍然轉身。
數頃碧波、滿湖蓮葉,粉紅荷花點綴其中,在風中微微擺動,已是難得之景。
負劍的青衣少女踏波而來,額頭一條鑲嵌碧玉、銀線織就的抹額,長裙爛漫、纖腰束素,如雲的烏發披散著直至腰臀,一雙藕色綉花鞋每每在蓮葉上輕輕一點,整個人就如憑虛御風般飛出數丈,翩然若仙。
劉屠狗松開被廢去丹田氣海的孫府老仆,任由對方癱軟在地。
他面無表情走到湖邊,心中念頭急轉。
青衣劍仙一劍八百甲的血腥殺戮猶然歷歷在目,這個美麗卻危險的女劍士每次出現,總是伴隨著一場腥風血雨,二爺才剛攤上謫仙帖的算計,實在不想再跟所圖甚大的陰山玄宗扯上關系。
與初見時的情景極為相似,那柄青光湛湛的飛劍先一步上岸,嗤地一聲直沒入土,只露出晶瑩剔透的紫色劍柄。
青衣少女飄然落下,單腳踩在劍柄上,兩腿交疊,雙手負於身後,藕色綉花鞋隱沒在長裙之下,任由裙擺隨風舞動。
仍是那雙動人心魄的水潤眸子,流光溢彩,宛如無窮星光蘊藏其中。
美人美景,直可入畫。
劉屠狗盯著這雙美麗的眸子看了半晌,突然咧嘴一笑,側身指著正自遠處走近的阿嵬道:「女俠,冤有頭債有主,攪了賀蘭兄好事兒的是那匹夯貨,跟我無關!」
阿嵬瞠目結舌,很快反應過來,馬臉上的表情連番變換,裝出一幅懵懂無知、毫無靈智的呆傻模樣,意圖蒙混過關。
青衣少女瞧了白馬一眼,又將眸子轉向二爺:「獨吞了靈應侯的無心紙,你不會以為真就能平靜無事了吧?」
這下二爺可真是腦仁疼了,無心紙是一回,陰山黑氣又是一回,不知不覺間,自家竟然已經壞了賀蘭長春乃至陰山玄宗兩回好事了。
債多了不愁,他耍無賴道:「那張破紙都成了馬糞了,再說本也不是你陰山玄宗的東西,犯不著為這個跟我為難吧?」
說起來那靈應侯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貨色,真是寶貝你倒是好好收起來啊,藏在大門口的影壁里算怎么回事兒?
阿嵬確實從無心紙上得到了一門陰氣森森的法門,但也沒真的珍貴到幾大勢力拼死爭奪的地步,其中恐怕有些劉屠狗並不知曉的秘密。
青衣少女的出現給二爺敲響了警鍾,以往的猜測怕已成真,如今恐怕周天排的上號的勢力都已經注意到自家了,今後的麻煩可謂無窮無盡,說起來把黑鴉轟出朔方的常兆清可真是不地道,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多敲些竹杠才是。
劉屠狗搖搖頭,還是心善啊,總是被人明里暗里欺負。
他抬頭盯住青衣少女的眸子,灑然一笑:「既然吃下了肚,絕然沒有再吐出來的道理。女俠你劃下道來吧!」
青衣少女從袖中甩出一枚令旗,鄭重其事道:「奉唐公符節欽命,劉屠狗及黑鴉衛立刻趕赴金城關,一切行止俱聽持令人調遣,不得有誤!」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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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度章節,但寫起來並不輕松,如有邏輯硬傷,希望大家去書評區或貼吧指正。寫書這么久竟然沒被人罵過,這不科學啊!)
(困得不行了,明天再檢查,先不負責任地上傳罷!)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