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就在山谷底部，4oo多年前，有人在如今穿城而過的拉巴斯河里現儲量豐富的金沙而建城，當年的西班牙殖民者也討厭高海拔的缺氧環境，最初的城市自然是沿著河兩岸相對低海拔的河谷建設。

如今幾百年過去，城市人口越來越多，房子沿著山坡越造越高。很自然的形成如今這種窮人「高高在上」的局面。

看著外頭的景觀，相比剛才，街道相對寬了點，甚至還有幾處小公園、公共廣場點綴在新造大樓與到處可見的殖民地時期石質建築之間。

不過總體而言，因為氣候原因，連市中心區域的綠化也有些糟糕，這放眼望去綠色植被稀少，裸露的山體灰蒙蒙。

地段稍高些的地方房子不僅相對破敗，還都是些黃呼呼、紅通通的磚房，外牆上連點石灰都不刮。

車內的張楠看到這種「毛坯房」在市中心都有，有些都和古老而優雅的實質建築混雜，越看越別扭，就對安德烈道：「你看看，那些不刮石灰的房子，有點像我老家隔壁東陽農村的磚房，不管造多高，就是露著磚頭不粉刷。」

安德烈一聽，道：「老板，華夏農村自己修房子要交稅？沒聽說呀。」

「交稅？」張楠不解，「可能有些土地稅什么的，具體的我知不清楚，你怎么說這個？」

安德烈指了下遠處看著坡度極大，沿坡向上高度差四五百米，視覺效果都具有壓迫感的住宅區，道：「這邊房子基本上都不刷外牆是為了避稅。只要房子外牆還沒刷，在這就能算沒完工，不用交稅。」

「哈哈，和開羅那邊的房子一個德興。不過我老家隔壁那地方造房子不刷牆應該不是為了避稅，可能就是簡單的風俗。

這兩年還聽說那邊開始流行往高了造房子，一戶人家就三四口人，房子就造個四五層，結果上頭幾層都成養麻雀。

我老家現在也有這個趨勢，外牆倒是會刷，不然整個村子看著就像個磚窯廠。」

說著呢，坐在前頭副駕駛的阿廖沙插了句：「老板，說這磚窯廠，我前兩天聽說個來過這的華夏人圈子里的流行說法，說拉巴斯『白天像磚廠，晚上賽香-港』。

一到晚上，這座亂七八糟的城市遠看會變得特別漂亮，甚至有些地方香-港都比不上這。」

可以想象，如此地形的一座城市，入夜後燈光亮起，加上高原的無污染星空、遠處的雪峰映照，這場景會有多特別！

香-港的高樓是燈光璀璨，但也沒法和拉巴斯的「級大看台」比是不！

此時車隊還在行駛，按照時間、光照與建築物的陰影判斷，不用問，張楠就知道車隊行進路線已由之前的西往東，改成了大體向南行駛。

市中心過於嘈雜，連總統府都直接造在人行道邊，前頭連個院子都沒，總統先生要是從窗口探出頭，低頭都能看到人行道上路人的頭頂。

如此嘈雜的地段，就算海拔低，也不會是最理想的居住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