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一笑，帶著幾分嘲諷，幾分凄涼。「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楚昊深深吸了一口氣。「朕意已決，你無須再多言。」

「兒臣不接受！」林渺的反抗十分堅決，隨即起身一把摟住對方。「我不接受，不接受，你別想讓我娶妻納妾，我不接受……爹，我不接受，我也不要。」

「放開朕。」楚昊冷冷的拒絕，以一種非常決然的姿態。「已經七年了，寒兒，你還沒有厭倦嗎？可是朕已經倦了，不想再同你繼續此等天理不容的關系。」

「騙人！」林渺慘然一笑。「你騙人，爹，你騙我，明明之前還是好好的，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呵……爹，有什么不能對我說的嗎？」

楚昊沒有回答什么。

「爹，你真的要這樣做？」七年之癢，林渺萬萬沒有想到，他與楚昊之間居然也會出現七年之癢，這讓他始料未及。

楚昊輕輕推開了他的擁抱。「這一切都是錯的，就在今日結束吧，朕都是為你好，以後你都會明白。」

「我不明白。」林渺手執一柄鋒利無比的寒刃，輕輕抵住了對方白皙無瑕的脖子，漆黑的眼眸閃爍出來無比瘋狂的光芒。「爹，我不能沒有你，我也不要這冰冷的江山，所以……不如我們一起去死，這樣……你就不會離開我了。」

楚昊怔了怔，倒也沒有避開。「這樣……也好，也好……」

「楚昊，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刀鋒一轉，林渺將之直接刺入自己的胸口，剎那之間，凄美至極的妖嬈血花綻放開來，全部噴灑在楚昊的臉上。

「寒兒！」楚昊震驚至極，抱著自己兒子……顫抖不已。「為什么……你為什么……寒兒，你為什么要這樣？寒兒……」

林渺扯了扯嘴角，氣若游絲。「你總是……不信我……我從來……從來……只要一個你……可你……總是不信我……」

「沒有你的……世界……我……我……不……不要……」

看著那雙漆黑的眼眸逐漸失去昔日的光，楚昊只覺得什么都沒有了，這一刻，除了刺骨的寒冷，他什么都感覺不到。

「寒兒……寒兒……啊啊啊啊啊啊！！！」

林渺當然沒什么事，因為他刻意避開了要害，神醫柳情又是他的心腹，與他一起做了一場好戲，令楚昊終於放下了最後的一絲戒備，將真心徹底交付出來。

任務完成，林渺選擇留在這個世界，陪伴他的美人爹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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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後。

年逾花甲的楚昊早已沒有了當年的容貌與風華，病重在床奄奄一息，林渺為他罷朝數月，日日侍奉在身畔，片刻不離。

可留不住的，終究還是留不住。

楚昊曉得自己大限將至，只是看著為自己盡心竭力依舊毫無怨言的兒子，內心並沒有任何遺憾，這一世，他覺得很好，也很滿足。

「寒兒……別忙活了……沒用的。」

林渺抿了抿唇，如今他也是五十出頭，不過保養得好又加之渾厚內力在身，看起來到像是只有三十幾歲的模樣，與床榻之上的楚昊形成鮮明的對比。

可是在他眼里，愛人永遠都是最初那風華絕代的模樣，即便此刻蒼老憔悴，已然與枯骨沒有多少區別，還是生不起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