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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凶猛 superpanda 3988 字 2022-07-09

的。因為主要來自於死刑犯,死刑犯自然不需要再愛惜自己的身體,因此,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病症,這個乙肝,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65、手術

季蒙看著這個,有點發愣。

處長又稍微提了句:「我知道這需要時間考慮,但還是希望你們快點做出決定。這不等人,不要還要趕緊去救別人。」

季蒙問:「會對以後有影響嗎?」

處長實話實說,點了點頭:「當然。不過總比沒有要強。」

「……」

「而且也不一定就會很不好,還是要看造化。我之前有一個患者,換的和這個差不多,已經十二年了。」

「這樣……」

處長有一句話沒說。

就是一般到這時候,就應該再換一次了,但是第二回難度會更加大。因為從原則上來講,如此短缺的情況下,會優先去排那些第一次進行手術的,以及更加年輕的。

「我……」季蒙說,「因為是我岳父,我也做不了主,得去和他家人商量一下。」

「明白。」處長說,「請盡快答復我。」

季蒙出來之後先和朋友打了一個電話,通知事件進展。

就是這個朋友,又通過一個朋友,介紹季蒙認識了那個處長。

朋友正在醫院上班,聽了之後竟然還有些不好意思,對季蒙說了句對不起,沒能達到季蒙的期望值。

但是季蒙真的很感謝這些朋友。這么多年以來季蒙一直忙著國外的生意,與他們早已漸漸疏遠,可是在季蒙需要幫忙的時候,這些朋友卻全都沒有二話,調動了所有的資源。

關於解決方法,這么大的事,朋友自然也不敢輕易給出意見,不過,季蒙能感覺得出來,對方還是傾向於接受的。

之後,季蒙就猶豫著,到底怎么和劉仕誠開口談起這事。

不過,還沒等想好,劉仕誠就來了一個電話。

「季蒙,」劉仕誠問,「你在哪里?」

「嗯?」

「你在哪里?」

本來,季蒙一直陪在身邊的。

卻從昨天開始,突然就不見了。

劉仕誠發現,他是需要季蒙的。

其實,如果沒有季蒙,劉仕誠也可以將父母照顧得很好,劉仕誠也一直以為自己一個人不會有任何問題。

但是,最近劉仕誠漸漸發現,有季蒙和沒有季蒙,終究還是不太一樣的。

「我……」季蒙說,「我在xx市。」

「xx市?」劉仕誠有點疑惑。季蒙為什么會去那樣一個小城市?

「我找到了一個可以用於移植的肝。」

「……!」

猶豫了一下,季蒙還是撒了個謊:「因為是小地方,沒有那么多的患者,所以正好剩了出來。我的朋友認識醫生,所以通知了我。」

「那,那不是最好了?」劉仕誠簡直不敢相信。

「不過……」季蒙頓了一下,「這個有點乙肝。」

「……乙肝?」

「嗯。」季蒙說,「你也知道這不容易找,健康的是難上加難……可以說是幾乎沒有多少。關於要不要用,醫生希望盡快做出決定。」

「我明白了。」劉仕誠已經沒有了剛才那樣喜悅的情緒,「我去和家人還有主治大夫商量看看。」

「好。」

「馬上給你回復。」

「好。」

「季蒙……」最後,劉仕誠說,「謝謝你。」

「……不用。」

……

最後討論的結果就是接受。

要賭一把爸爸的生命力。

媽媽說,爸爸這個人,一向都是靠得住的,不管是年輕的時候還是現在。他最堅強,一定沒有問題。否則,就又是要靠別人,就又是聽天由命。

於是劉仕誠讓季蒙給拿回來。

……

在一切指標正常的情況下,手術被安排在能夠實現的最快時間進行。

下午一點開始,一直到晚上十一點才結束,一共十個小時。

在這過程中,季蒙一直陪劉仕誠坐在外面等著。

他一直握著劉仕誠的手。

劉仕誠的指尖冰涼冰涼的。

季蒙中間離開去買了一點吃的東西,劉仕誠,還有劉仕誠的媽媽都沒去動。

那個大夫經驗很足,所有人都很相信他。

但是,誰都知道風險,還是會很擔心。

到了最後,季蒙能很明顯地感覺到,劉仕誠的手開始發抖,而且越來越厲害。

劉仕誠不知道未來究竟會是什么。

季蒙用力地握著劉仕誠的手,另一只手緊緊摟著對方的肩膀,輕輕地說些讓他放松的話。

十個小時之後,爸爸被從手術室里推出來,醫生說一切順利的時候,劉仕誠只覺得站都有點站不住了。

後來內科醫生又找劉仕誠確認了一下之後的步驟。

醫生說會有一些排異反應,一般不會太過嚴重。此外還要在初期進行保肝,促進解毒和代謝,確保功能正常。如果沒有問題,所有檢查都比較正常的話,就采用保守治療,畢竟是葯三分毒。不過,還需長期追蹤hbvdna之類的指標,如果病毒超過一定數量,就要上抗病毒治療。雖然長期使用也會產生抗葯性,不過還是得用。

這個內科大夫,是劉仕誠的爸爸自己認准了的。其實劉仕誠的意思還是想請技術最好的那位,可是爸爸怎么都不同意。媽媽說是因為這個醫生很會講話,爸爸非常開心。劉仕誠說那能有什么用,這是內科大夫,又不是要看心理醫生。勸劉仕誠說就聽爸爸的吧,病人的想法全都一樣,喜歡聽好聽的,讓人寬心的話。媽媽說這可能也會對恢復有好處,好的心情才最重要。

劉仕誠這才發現,不管是決定接受那個有乙肝的肝源,還是選擇內科大夫,媽媽都是個徹頭徹尾的唯心主義者。

劉仕誠是個律師,一開始非常不敢苟同。不過,被媽媽說了幾遍之後,也覺得似乎有那么點道理。

……

第二天一早,劉仕誠去重症室看爸爸。

爸爸還沒有醒,另一個同樣做大手術的人已經有了意識。

莫名地,劉仕誠就變得很緊張。

醫生輕輕拍了拍劉仕誠的爸爸,笑著叫他:「你的兒子來瞧你了。」

看對方沒有反應,又說:「可快點吧。兒子可著急了。」

劉仕誠心里覺得這種方法不會讓病人停止昏迷,因為看上去實在是有點沒有邏輯。

可沒想到,如此幾遍之後,爸爸還真睜開了眼睛。

這太難以解釋了。

在那一瞬間,劉仕誠的眼淚竟然涌了上來。

他覺得,自己的爸爸,好像在那一刻重生了。

66、出院

之後劉仕誠的爸爸就專心靜養。

恢復得非常好,一切指標都正常,排異反應非常小,醫生說很適合這個手術。

不過,父親好像一下就小了好幾十歲,像個小孩子,每天吵著買這買那,什么都想嘗嘗,即使是不能吃的也非要吃,劉仕誠的媽怎么勸都不行,只要一來硬的,他就耍賴、鬧人,說家里人都虐待他。

軟硬都不行,只好像對待幼兒園兒童一樣地哄著他。

媽媽說,人一老了就都這樣,喜歡什么就非要不可。而且,也許是覺得自己說不定哪天就又會復發,總是怕會有遺憾,也不想限制自己太多,導致以後的日子不快樂。

這么想倒也不能說有什么錯。但是,作為家人來說,總是希望爸爸可以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劉仕誠的爸爸就只怕醫生。只要大夫一說他,他就乖了。

此外還有一點很奇怪,就是他還很聽季蒙的話。

想想也能夠說得通。

因為這個移植之所以能夠成功,還多虧了季蒙。要不是季蒙,就不會有這個結果。所有人都很感謝季蒙。基本上,只要季蒙開口,劉仕誠的爸爸就會停止自己的「無理」行為。

而且,劉仕誠的爸爸很喜歡季蒙,說季蒙見識多,有想法。兒子一直長這么大都沒個朋友,這回終於領了一個,越看越樂。

劉仕誠從沒想過以後如何向父母攤牌的問題。

因為他是一個決定了什么事情之後,就會無比堅定的人。

不過,怎么才能以一種比較能讓兩位老人接受的方式說出來,倒是需要仔細想想。

現在看來,似乎連這個必要都沒有了。

季蒙幫的這個忙太大,讓人很難再去反對。何況,爸媽還都覺得季蒙這也好那也好。

爸爸病情穩定,幾個星期之後便出了院。

因為每周檢查兩次,於是也沒有回去老家,就住在劉仕誠的家里。

劉仕誠每天下班回家照顧父親,有時候也去季蒙那里看看小貓。

季蒙總是會在劉仕誠進屋之後幫他脫下西裝掛起來,然後再替劉仕誠摘了領帶。

季蒙的手每次碰到劉仕誠的頸子,都會讓劉仕誠臉上泛紅。

領帶被抽出來的那幾秒鍾漫長得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里才好。

不過,劉仕誠不會住在季蒙家里,因為不放心父母單獨在家。

至於周六周日,劉仕誠倒是都會去季蒙那邊待上一整個白天,另外一天陪著爸媽去做檢查,或者出去走走。

這個時候季蒙總是會給劉仕誠燒上幾樣美味的菜餚,用飯盒盛上一些留給劉仕誠帶回家去,兩個人再將剩下的一掃而光。

午飯過後,也通常都會小憩一會兒。季球球趴在腳底那塊兒的位置,劉仕誠和季蒙則會像另外兩只小動物似的互相摟著,在暖洋洋的陽光里睡午覺。

季球球會第一個下床撲騰。

但是它還是那么地笨。

劉仕誠買了一些玩具給它,比較小魚、小老鼠之類的。一邊是個用來固定的繩子,另一邊是塑料等等制作的模型。

可是球球不到幾分鍾,就會把自己給緊緊纏住。

或者在身上繞了幾圈,或者把兩條腿給綁在一起。

這時候球球就會像看見了鬼一樣地大聲求助,因為它不明白剛剛到底發生了什么。

不同於洗澡時候的低吼,這回是真的尖叫。

所以,劉仕誠和季蒙總是會被吵醒,然後急急地去解救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