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在墓室里散步,站在色玻璃下沉思。
路克斯有時出去,感到整個小鎮死一樣寂靜。
守衛們一定也在療傷。芬克、凱勒、尼爾森和史蒂文都傷得不輕。敵我雙方在一種不得已的約定之下沉寂著,任由風和日光吹拂、照耀著小鎮。
人們死氣沉沉,樹林生機勃勃。
弗恩每天觀察自己的傷口,他能看到縫合的針腳。路克斯縫紉的技巧和他做牛排大餐一樣糟糕,但也和他站在廚房里一樣自信。弗恩可以想象那種專心致志、全神貫注的狀態。這確實是路克斯當時的狀態可以因為憂心、難過和憤怒渾身發抖,只有雙手是鎮定的,強迫自己穩穩地拿住針線,不惜一切地救他。
現在傷口已經開始結痂,弗恩覺得有些癢,而且他看不到背後。
路克斯告訴他背後的傷口和前面一樣丑。弗恩不介意有個丑陋的傷疤,路克斯又不得不提醒他是兩個,以他忘記自己的身體被一根鐵棍穿透,以為不過是一點輕傷而疏忽大意。
不管怎么樣,弗恩日漸痊愈,身上其余的傷口好得更快一些,可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路克斯使者的力量造成的影響在消退,心懷鬼胎的人就又蠢蠢欲動。
當傷口開始發癢,受傷的痛苦記憶會消失,一切故態復萌。
「他們想到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弗恩問。
羅傑坐在地上,像個好學的學生,但是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太難了,答案有很多,他不確定先選哪個。
「復仇。」路克斯說。
「沒錯。」
「可是他們應該知道自己不是使者的對手。」
「不管是不是,這都不影響他們的決定。只要路克斯還活著,他們就永無寧日,只能躲在小鎮的角落里生存,除非他們願意俯首稱臣。」
這更不可能,即使他們表面上願意屈服,內心也會藏著殺機。
他們和守衛之間的沖突不可調和。
「但是只要讓他們敬畏就夠了,保持這種不可抗拒的威懾力,主宰之下只有使者。」弗恩說,「上一次情況緊急,我們只能靠演戲蒙混過關,時間一長守衛們會回憶起其中的疑點。」
要把「懷疑」這個狡猾的家伙趕出他們的頭腦,讓他們深信不疑。
羅傑自告奮勇:「我們會准備更多血袋,而且經過排練這次會更像,不會讓守衛看出破綻。」
「沒有血袋,沒有演員,不需要其他人付出代價。」
「我不明白,你要怎么做?」羅傑疑惑地問。
弗恩還沒來得及回答,路克斯就說:「我不能同意這么做。」
「怎么做?」羅傑又轉頭看他。
「我們可以先試一試。」弗恩說,「做個試驗,如果不行我會放棄。」
「不,不行。」
「難道你知道會是什么結果?」
「我不知道。」路克斯說,「你為什么會動這么可怕的念頭?」
他皺起了眉,盡管沒有發火,可就連羅傑都看出他在生氣。
弗恩說:「也許這是唯一的辦法。」
路克斯牢牢地盯著他。弗恩也沒有繼續說服他,羅傑終於察覺到現在不是他問怎么回事的時候。盡管他心中萬分好奇,也不得不識趣地站起來說:「我去看看蓋奇有沒有好好在外面望風。你們可以慢慢談,不要吵架好嗎?」
沒有人回應,羅傑憂心忡忡地轉身上了階梯。
他真的很怕他們會突然爭吵起來,那就像看到一件完美無缺的藝術品被破壞一樣讓人揪心。
羅傑走後,路克斯仍然一動不動地望著弗恩。
「抱歉。」弗恩輕聲說。
在他道歉的一瞬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