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因為它很鋒利。」
「什么很鋒利?」
「牙齒。」
匕首把球撿回來,放在男孩腳下,吐著舌頭,等著嘉獎。
男孩摸了摸它的頭頂。
它的牙齒確實鋒利,但在他的示意下只親昵地舔了舔男孩的手背。
他們一起站在院子里和狗玩耍。
院子在他剛來時翻新過,鋪上草坪,牆角種著矮牽牛。
他把從舊居帶來的一些東西埋在院子里,這讓他每次站在草坪上時總有一種別樣的心情,平靜的心會驀地狂跳起來,充滿了愉悅和快感。
今天這樣的感覺格外明顯,尤其是看到男孩在那塊草坪上奔跑跳躍時,他的心中被隱秘的快樂填滿了。
跳吧。
他想。
盡情地跳吧。
男孩、星期三和狗
「你想起了什么?」
「那個孩子。」弗恩從床上跳起來,他的腦子一團亂,但似乎有一盞明燈在黑暗中照明,讓他隱約窺到一些隱藏在暗處的秘密。
「哪個孩子?你在說什么?」路克斯擔心地看著他。
「還記得那個故事嗎?」弗恩在床邊走來走去,然後坐下來問他,「就是那個連環殺手的故事。」
「星期三殺手?」
「對。你一直問我是怎么抓住他的,可我總是想不起來其中的細節,好像那段記憶蒙上了一陣迷霧,以至於始終無法把故事繼續下去。」
「我說過這是小鎮對你的影響,我們都會漸漸忘記小鎮之外的事。」路克斯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不用勉強自己想起來,等我們離開了小鎮,一切都會恢復正常。」
「但我想起來了。」弗恩說,「是那個孩子,那個叫克蘭的男孩。」
「他怎么了?」
「他差點成了這個案件的另一個受害者。」
「可他是個還未成年的男孩,你說過星期三殺手的目標都是單身女性。」
「是的,我上次說到那個名叫查德哈里斯的變態殺手搬到了失蹤的瑪格麗特附近的社區,巧合的是失去了母親又不願意被親戚領養的克蘭在那里的社區福利院生活。」
「他們相遇了?」
這是個可怕的相遇。
起初,只是克蘭來警局的次數變少了,但這並沒有引起弗恩和亞歷克斯的特別注意。時間會淡化一切,讓期望變成失望,再漸漸遺忘。不管發生什么樣的災難,人們總是得繼續生活下去,一個七歲的男孩也不可能終日沉浸在母親失蹤的陰影里。他到警局來打聽消息的頻率從一開始的每天,到後來一周兩次,最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那段時間弗恩仍然在埋頭尋找查德哈里斯殺人的證據,他不相信這個怪物能把一切料理得這么完美。發生過的事一定會留下痕跡。
某個周末下午,他忽然想起了克蘭,想起他已經很久沒有來問是否找到了他的母親。這種突如其來感同身受的失望讓弗恩的內心一陣不安,他離開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