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的氣息，噴在細膩的脖頸處，引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來嘛。」少年正欲悄悄將手放在他的肩上。

冰涼的發尾卻先濕潤地掃過他的肩背，留下一道淡淡的水漬。

穆青晗往後快速地避開了。

這個清泉的水，泉眼處隱含靈氣，尋常人來此浸泡能靜心除欲，增長修為，而對於穆青晗而言，這泉水可以略微撫平他體內躁動的障火，他雖然已經閉關時壓抑了大半的障火，卻還是有些殘余，這才想著來此泡一泡，卻沒想到會遇見大半夜來此泡澡的徒兒。

只是如今看來，這泉水靈氣並不充足，他此刻浸泡在其中，只覺得身上好似更熱了。

心頭也是躁動難安。

穆青晗轉過身來，抬眼看著面前的少年。

月色是如此的纏綿曖昧，少年完全赤｜裸著，冰肌玉骨，烏發如綢，水波盪漾著撫過這白皙的身體，一滴水珠從他致的鎖骨上滑過，劃入水中，盪起微瀾。

泉水很清，美好的身姿都在水中若隱若現，一切都帶著誘惑，又或者是，無聲的邀請。

他手上正拿著毛巾，眼中尚且帶了些疑惑。

他眼角的那顆小痣，鑲嵌在如雪的肌膚上，直直刺入穆青晗眼中，越看越覺得幾乎令人癢到了心底。

他的模樣單純而誘惑。

這一刻，就好似，不論你對他做什么，他都是願意的。

穆青晗只覺得心頭一悸。

和李樂相處的一幕幕涌上心頭，他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語皆帶了些其他的意味。

他從未發現，原來，李樂對他竟是懷有這等心思的。

穆青晗的眼眸驟然一暗，不知想到了什么。

有那么一刻，穆青晗幾乎想要任他的柔軟的小手覆上自己的身體，為他搓擦著後背，還有其他的....

但很快，他神智又清明了過來。

他抓住了李樂的手。

手掌柔軟而冰涼，那一截雪白的手腕勝若皓月。

穆青晗看著李樂，眼神復雜。

李樂只覺得手腕被鐵鉗一般掐住了，他從未見穆青晗用這般的眼神看過自己，就好像是被一頭凶惡的猛獸盯上了一般，那種威懾感，讓他幾乎雙腿發軟。

良久，李樂被他看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說不必了。」

淡淡的幾個字，卻見穆青晗眼中閃現出些許的厭色，還有些許抑制隱忍之色。

合著他那淺灰色的瞳仁，更覺得高冷難以親近。

哈？

李樂覺得有些好笑。

李樂盡管被穆青晗看的心里發慌，卻還是鼓起勇氣，另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脊背，他拍了拍師傅的背，哥倆好一般勾肩搭背，開玩笑道：「師傅放心，我對你不會有什么想法的。」

穆青晗被他冰涼柔軟的手，撫地混身一陣顫栗。

他聽見李樂這般說道之時，卻又覺得心中一滯。

那種莫名的煩躁，叫他不由將想要，更加親近面前這人。

他感覺自己之前的一切理智都煙消雲散了，這人站在這里，就是來誘惑他的。

他就是上天派下來，懲罰他的么？

他有著一張和蘇夜一摸一樣的臉。

穆青晗的臉緩緩湊近了。

他冰涼的氣息，噴吐在，他的耳邊。

兩人漸漸氣息交融。

他的眼眸，美得宛如水晶，微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