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輕蔑地冷笑了一聲。她似是有些癲狂的說道:「魍魎怎么可能愛上人呢,他居然愛上了你,這便是背叛!不僅背叛了魍魎,還背叛了他自己!他的天性!」
那個小孩一皺眉,看了看三娘。
三娘這才斂了神色。
她捋了捋自己的額發,聲音陰冷,道:「叛者青姚,那日親手將我斬於刀下,我屍首分離,幸得還有一縷神識趁其不意溜出,我脖子上的傷疤如今還留有他的法力的氣息,經長老檢測,此事屬實,青姚罪當伏誅。」
「你還有何話可說?」
三娘拉低了自己的衣領,一道丑陋的疤痕就那般爬在她雪白的肌膚上,實在十分顯眼惡心。
她看了看青姚,臉上的冷笑帶著挑釁的意味。
她恨他!
憑什么,他就可以肆意地去愛那個和尚?他也是妖,他也吃人,他愛上的人甚至還是個和尚!
魍魎本來就不懂情,他為何就能做出一副自己很懂的模樣,他為何就能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愛他。
「諸位,那日青姚是受貧僧所迫,並非自願,況且他還冒著被貧僧發現的危險放走了一縷神識,如此…」
「她今日才能站在這里!」李樂一指胡三娘說道。
眾位魍魎聽聞此話都不由思索起來。
「我們為何要相信你。」為首的魍魎冷聲說道,「不論如何,他確實親手殺了同類,如此便是背叛!長老已然下令,我們只聽長老之令。」
青姚眼中一黯。
他在看到它們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事情沒有挽回的可能。
長老之令,任何人都無法違背,胡三娘確實是他殺的,就算她最後沒有死,也不管當初他殺她的理由是什么,他確實曾殺了自己的同類。
事實在此,他自然會被判刑。
李樂卻靜靜看了他一眼,還略帶安慰地伸手捏了捏他的手。
胡三娘眼尖地看見了兩人的小動作,她的臉上忽而就泛起了一抹猙獰的神色。苦澀,酸甜,通通涌上心頭。
什么是愛?
她似是回憶起了什么,心中忽而就被攪地翻天覆地,
她又想起那人看著自己的模樣,他求自己吃了他。
她的舌尖現在還能想起他的味道,那是最極致的美味,他血的甘甜,肉的甜美,入口即化的骨髓,每一寸她都嘗過了。
哦,只有一處,他的心,他的心竟是苦的。
入嘴苦澀難咽,她咬了幾口實在難以下咽,就將它隨手給扔了。
她吃了他的所有,唯獨扔了他的心。那懷揣著濃密情意的心,被她棄如敝履。許是相思太苦,愛太苦,所有的不甘竟都流入了心里,那心才那么苦。
憑什么,張沖待她的心那般苦澀,這兩人卻能不顧一切愛的濃情蜜意?!
青姚不知何時正靜靜的看著三娘。
見三娘的神色,他忽而笑了,他道:「三娘,你後悔了。」
沒有疑問,只是平淡地陳述。
他的眼睛那么平靜,他此時眼中細密的柔情,更是深深刺激到了胡三娘。
「後悔!?後悔什么?」三娘宛如被踩中了尾巴的貓尖叫起來,但那尖利的聲音聽上去卻帶了幾分顫抖。
「我從不後悔!」就好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一般,她大笑起來。
「誒,你們是沒吃過,那等美味,我一人獨享,你卻說我後悔了。」
她笑著笑著,眼前卻漸漸地模糊了。
「你們為何要這般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