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凶惡。」

艾文聽到這話，愣愣地說不出話來。

他淺藍色的眼睛里浮現出一抹水汽，好似湖面上的冷霧，風一吹就能散開一般。

他臉上有些傷心，道：「主教大人，我是神虔誠的信徒…我並非那等背叛光明之人！」

他看上去十分急切，好似要是誰不相信，他對神的衷心，他就要急地暈過去一般。

加比亞臉上的神色稍稍緩和一些，他敲了敲手里細長的煙斗，吸了一口煙，然後又長長地吐了出來，他道：「罰你去神堂禁閉三天，不許吃飯，去吧，這是神的旨意。」

艾文咬了咬唇，他淺色的唇泛起一點鮮紅，他沒有說話，最終退了下去。

李樂心道：真特么扯！神就在你面前站著呢！還是兩個！

艾文果然聽話地去神堂跪了三天，三天三夜沒吃飯，只是拿著十字，念我主我主的，李樂在一旁看著都著急。

其間，艾文有時候會盯著它看很久，摸摸他，好像就能心中寬慰很多。

李樂這個時候很難受自己沒有穿成什么毛茸茸的小動物，據說那東西很討小孩子和女孩的喜歡。

他說不定還能逗著他笑一笑，可惜他只是一塊丑陋的石頭，摸起來還有些硌手。

李樂有點沮喪。

他生怕艾文第三天會一站起來就暈過去。

還好艾文還能站起來並且從神堂走回去。

他摸到角落里，這個時候其他人都去上課了，他翻箱倒櫃從床底摸出一點面包，那就是之前被那些孩子撞落到地上的，上面還沾著些土，艾文認真地用水將上頭的臟東西沖了沖。

然後將那塊面包掰開，放在盤子里。

他雙手合十，做了禱告。

這才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地將那盤子面包吃了下去，不時喝一口水。

他吃這些的時候，臉上竟然露出了十分滿足的表情，像是在品嘗什么美味佳餚。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便就上床睡去。

睡之前，他特地摸了摸石頭，說了句「晚安。」

那聲音，雖然有些疲倦，卻全然聽不出任何抱怨或者是自暴自棄的語氣。

他的語氣中甚至透露出幾分幸福的意味。

微微上揚的語調，體現他此刻的心情，並不糟糕。

李樂感到頭頂的的棉被散發著一股子潮濕的味道，他暗罵了兩聲，心下不由心中心疼這個還不到十歲的孩子。

他好似對自己所經受的這一切並不在意，甚至沒有一點抱怨....

李樂有些心情復雜的同時，又不由心道，一個神明，到人間來混成這樣也真是夠丟人的了。

也不知道這次回去之後，人類還會不會是神明最寵愛的種族。

之後幾天，艾文有恢復了之前每天上課學習的日子。

他在課堂上的處境也十分艱難，他靈力低微，卻還是總有人喜歡讓他在人前中出丑。

看著他連一個最簡單的水球術都使不出來，人群不由爆發出一陣劇烈的笑聲。

艾文卻好似並不在意這些嘲笑，他竟也不好意思樣的地跟著人群笑起來，就好像根本沒有發現這些笑容里的惡意。

那幾個陷害他被跪了三天的人，艾文再見到他，他還微笑地和他們打招呼。

幾個人都一臉錯愕。

「謝謝你們，你們讓我將神典中的內容又復習了一遍，有很多我都快忘記了，一直都沒有時間復習，這次終於有時間了。」

他臉上露出的微笑真誠無比。

這小孩生得冰雪可愛，眼睛好似蔚藍的大海一般，唇角的笑容叫人覺得溫暖。只要看著他，就會感到春風拂面。

這話若是旁人說出來，定是讓人覺得諷刺，但艾文說出來，卻沒人覺得他在嘲諷他們，他的一切動作都表明，他是真的從心底感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