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

馬爾斯的瞳孔有一瞬間的渙散。他坐在桌沿，喉嚨里突然發出一串低低的笑聲。櫥櫃里的某位醫生被嚇得發出「嗚嗚」叫喚。

「噓，寶貝兒，安靜。」馬爾斯輕聲安撫，「不然我會捏碎你的喉嚨。」

格萊斯的一聲「噫」被他自己掐斷在了嗓子里。

我不好過，為什么要讓別人好過？這么想著，黑發男人又發出一串詭譎的低笑。我可不是利他主義的信仰者。

他打開身後的櫃子，從里面取出一個旅行包，同時一手撥通了911。

「911，您有什么緊急情況？」

「我要殺人。」馬爾斯平直地說道，檢查著他放在包里的所有武器。

「呃，抱歉先生，請您重復一遍？您說您要……」

「我要殺人。」馬爾斯按她要求的重復了一遍，然後報出克里德爾神病院的地址，「給我第八局的威廉萊昂警探，不然你就會發現這不是個玩笑」

馬爾斯把話筒擺向壁櫥門的縫隙，「格萊斯親愛的，跟她說聲嗨。」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救命！救我！）」格萊斯相當配合地大喊。

「你聽到了。」馬爾斯把電話轉回來貼在耳側，打斷了電話員的話，「第八局的萊昂警探，記好了。給他五分鍾。」然後他掐斷了電話。

火箭筒，check。

手榴彈，check。

m16a4，check。

……

馬爾斯檢查完畢，順手把格萊斯掛在牆上的皮鞭繩索手銬一起塞進了包里。

「嗚嗚嗚嗚！！！（不要殺我！）」

「雖然我不需要那些被你侵犯的病人的感謝，但是相信我，死在我手上比被炸死干凈許多。」

「嗚嗚嗚嗚！！！（我不想死！別殺我！）」

「瞧你這小可憐。人總得死的，到了時候，誰都逃脫不了。」馬爾斯把旅行包甩到肩上，「不過放心，我不會殺你。我沒被付錢來干這個，而且我喜歡人們死得更痛苦，聲明，特指跟你一類的人。」

馬爾斯說完，不再管格萊斯語音不詳的哀鳴。正打算開門出去大干一場，敏銳的聽力卻突然捕捉到空氣撕裂的聲響。

直升機……？馬爾斯扭頭看向窗外。

是攻擊機。

他的眼里映出矯健流暢的黑色機身，機身上兩只塗刷的金色獅鷲威風凜凜。下一秒，兩個身影抓住飛機上的掛繩猛地撞破玻璃跳進了這里！

馬爾斯閃身躲到一邊，避了被玻璃渣子灑滿全身。那兩人就地翻滾，然後半跪起身，同時摘下了頭盔。

長長的棕發落了下來，馬爾斯的眼睛掠過凱爾西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