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威爾。」馬爾斯低低叫了一聲，理所當然沒得到任何回應。指尖從唇角游移向上，劃過直挺高鼻與光潔的額頭，馬爾斯撥開零碎額發，低首輕輕印上一吻。

「威爾？」濕熱呼吸噴灑在臉上，馬爾斯能感到面部絨毛跟著威廉呼吸有節奏地顫動。他用自己的臉去蹭威廉的臉，然後又喚了一聲。但金發男人兀自沉睡，哪有空搭理他的叫喚？

綿長呼吸勾得人困頓，剛才還神抖擻的特工也懷念自己的床了。他一手托著威廉的後頸，另一手托起腿彎，輕輕松松將警探打橫抱起。

威廉為了他才來的華盛頓。

為了他。

一想到這，心臟里就有些什么爭先恐後地溢滿了整片胸腔。

馬爾斯揚著嘴角用肩膀關上燈，懷中沉重讓他感到真切的實在。這房子第一次容納了除他外的另一人，也是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覺。

其實他不懂「家的感覺」究竟該是怎樣。有母親？有父親？抑或再幸運點，兩者都有？馬爾斯抱著威廉步向卧室，自從十六歲後，他就再沒體驗過了。

作者有話說：

☆、

馬爾斯來上班的時候面如春風，萬分友好地每人送了一塊bw杯形蛋糕。

西蒙拿到禮物時手上一個不穩，整杯咖啡翻到了地上，他在馬爾斯慰問的微笑「你還沒睡醒嗎」以及克里斯的幫助下把自己造成的混亂拾了干凈，然後竄到了愛莉那兒去打探情報：「馬爾斯終於被tenth逼瘋了？」趁著當事人不在，周圍一圈同事紛紛對他的直言快語點頭以示稱贊。「他今天怎么這么反常？既沒跟平時一樣早到一小時，相反居然遲到了三分鍾！還想到給我們帶早點？！」

「甚至還對我道了早安叫了名字。」黑眼圈馬特如幽靈般飄過兩人身後插了句嘴，「重點是名字。他居然記住了我叫馬特而不是傑克馬修派迪之類不知所謂的鬼？我贊同你，西蒙。馬爾斯徹底瘋了。」

「我能扔掉這東西嗎？」克里斯皺眉盯著手上的抹茶杯糕，「天知道馬爾斯會不會在里面加些什么亂七八糟？」好讓大家陪他一起下地獄。她相信那男人絕對做得出來。

「我寧願被毒死在抹茶里。」愛莉迫不及待地向克里斯伸出手，「就讓偉大的赫米爾小姐來拯救你們所有人吧！不要的抹茶統統給我！」

「我倒希望他真那么做了。」馬特不知從哪兒腳步虛浮地又飄了回來，他邊說邊咬了口手中的杯糕，「我寧願被毒死也不想再盯監視畫面了。」

「我今天心情好。」旁聽了全部的馬爾斯手端咖啡小啜一口，語氣溫柔得讓人雞皮疙瘩亂竄，「不跟你們一個個計較。」

凱爾西勾唇一笑，了然地問：「警探這么快就來了？昨晚到的？還是今早？」

「昨晚。」馬爾斯回到自己辦公桌前坐下，「杯糕是他出的錢，感謝他吧。」

「誰？警探？威廉萊昂？」愛莉後知後覺地醒悟，「他來了華盛頓？」

「為什么我沒聽到你感謝我，馬爾斯？」凱爾西撩了撩長發，沖搭檔投去意味深長的一瞥。

「為什么我要感謝你？」馬爾斯反問地理所當然，「就算沒有你多事，我只要一通電話也能把威廉從紐約叫過來。」

克里斯冷嗤一聲翻了個白眼，凱爾西嘴角抽搐無言以對，「每當我以為已經習慣了你的不要臉，你總能再刷新我的世界觀。」

馬爾斯充耳不聞，挑了個不錯的角度盡善盡美地擺弄他那三個相框。

……

排查工作仍在繼續，臨近午飯時馬爾斯到了威廉的郵件，點開附件，跳出來的是他昨晚在平板上簡單掃閱過的那篇論文。

人體炸彈？特工眯了眯眼，威廉不會發來沒必要的指引，他於是逐字逐句地往下讀。

這是種以動物為載體的納米級炸彈。小小的一個個肉眼難尋，以注射方式進入活動體，進而跟隨攜帶者在人群城市間有目的地移動。馬爾斯翻了翻後面的實驗記錄，威廉甚至不知從哪兒給他弄到了一小段試驗的影像。他將手上資料兩相對比，發現這所謂的人體炸彈與德國那炸毀的監獄所造成的破壞程度幾乎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