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為什么騙我？你沒必要……我也不會生……生氣……為什么要說謊？」

「我不想你多想。」馬爾斯這時候才回答，他的語氣依舊從容，沒有一點撒謊被抓包的慌亂。

威廉將膠布貼回去的動作頓了一頓，「多想？多想什么？我為什么要多想？」

「我……不，沒事。」馬爾斯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他猶豫了一下改變了回答。

「沒事？那就是有事。」而威廉顯然捕捉到了他的躊躇。「到底發生了什么，馬爾斯？這個傷是怎么來的？」

馬爾斯穿上襯衫站起身，舒展了下蹲得發麻的長腿，彎下膝蓋側坐上了浴缸邊緣。「只是一次很普通的襲擊。」他稍傾前身，手指插入面前人的金發間慢慢梳理，「做完任務回基地的路上碰到的，他們有三個，都是alpha……有人刺了我一刀，我殺了他們，我已經很好了。」

威廉對他的故事將信將疑。他握住馬爾斯的手腕，看著近在咫尺的灰眼睛低聲問，「如果真的普通，我為什么要多想？」馬爾斯的目光游移向一旁，又被威廉拽了回來，「看著我的眼睛，馬爾斯，告訴我！」他從水里坐起身湊到黑發男人的近前，「你總讓我對你坦誠，輪到你了呢？就可以對我敷衍了事？」

「我……」馬爾斯轉回了頭，直視那雙綠眼睛輕聲說，「他們是有備而來，目標是我，我能感覺到。」

「tenth？」威廉問出了那個最為可能的人選。

「我清楚他的把戲，」馬爾斯說，「如果他想我死或受傷，他會確保我知道他是那個黑手。」

「所以不是他。」威廉點點頭，他捧著馬爾斯的臉，在對方銀灰的眼里探尋，「……你知道誰是黑手，」他在那霧蒙蒙的灰色里讀到了這個答案，「你明白，但你不想告訴我。」

「威爾……」

他又避開了對視，威廉幾乎可以確認了，「我認識那個人？」

「這只是猜測……」

所有認識的人名在腦袋里轉了一圈，威廉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最後集中在了一個人，「……格里芬……？是他嗎？」

馬爾斯靜默了一秒，沒有否認。「我沒有證據。」他只是說，「但前段時間，我們見過一次面。」

「你們什么？」這還是威廉第一次聽說，「什么時候的事？」

「上回我來紐約的那次，你生氣了的那次……記得嗎？不過，除了一頓午餐以外，他什么都沒做。」

「他說了什么？」

馬爾斯搖頭，「閑聊。」

也對。威廉的理智回到了大腦。如果格里芬真要做什么，是絕不會蠢到在口頭上留下把柄的。

「……不，不會是他。」威廉沉思了很久才失魂落魄地開口辯護，「你不了解他。他不做暗殺，那最容易被挖出證據。」他想起了馬廄的那個晚上，那根注射器，十歲出頭的格里芬，還有十歲都不到的他。

真的不是格里芬嗎？為什么要幫他辯解？威廉在心里問自己，一個對親弟弟都能暗算的人有什么做不出來的？更別說格里芬早就他和馬爾斯在一起這事警告過他。

但如果不是tenth，還有哪個他認識的人最想除掉馬爾斯？

只能是格里芬。

威廉在混亂的思緒中被馬爾斯搖醒，「威爾？威爾！」威廉猛地回過神，露出一臉不明所以。馬爾斯擔憂地看著他，「叫了你好幾聲都沒反應，我說過我不希望你多想。」他豎了根手指在對方的唇前，止住了威廉張口要說的話，「噓……乖男孩。你知道我的工作，危險時時刻刻。也許是我想多了，他們沖的不是我。也或許他們是別的什么人派來的，想要我的命的第三方，不是沒發生過，這些都有可能，格里芬只是我眾多猜測中的一個而已。」

「這事到此為止，不准再想了，答應我？」馬爾斯摸了摸面前人的左腮。

威廉抿嘴看了他一眼，在馬爾斯堅持不懈的「答應我」里終究還是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