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他還沒阿茲海默。」趙祁面無表情地嘲道。羸弱?無能?他對腓特烈的自諷向來聽過就忘。「我們太久沒回去了,你的自由脫離了他的掌控,」他猜測,「公爵大人一定後悔當初送你參軍了。」
「他後悔很多事,但,對,這恐怕是他最後悔的一件。」腓特烈眯著眼笑笑。
「那么威廉萊昂呢?」趙祁想起書房里的警探,「我們要帶他回英國?」
「先回家,再去希斯培魯。」腓特烈計劃著,「威廉是根硬骨頭,強迫只會適得其反,我們有大把時間對他曉之以理,不急在一時。」
「前提是你得對人家好些。」趙祁提醒,「一只獅子被欺負成了家貓,但即使它再怎么哆嗦,本質也還是獅子,惹急了要吃人的。」
「我對他還不夠好嗎?」腓特烈一手支腮,晃了晃白凈的腳,「被吐了一身我都沒生氣呢。」
「難道不是你自找的?知道他隨時可能恐慌症發作,還用想跟他上床來逗他?」趙祁對他的遭遇沒有絲毫同情。
腓特烈安靜了會兒,說:「我想我只是嫉妒。」
趙祁抬眼看向他。
腓特烈接著道,「埃德蒙茲這種情感障礙極端自我的家伙都有大把人寵著他愛他,我不可以嫉妒嗎?」
趙祁點點頭,目光重歸屏幕,敷衍地表達了理解,「畢竟是白左聖母的世界,機器人比人更值得憐憫,沒毛病。」
「其實我還是相當不舍的,」腓特烈嘆了聲氣,「埃德蒙茲是絕佳的執行者,某種程度上我們也算志同道合。你說,我要不要再給他次機會,發一封邀請函?」
「如果你覺得自己活夠了,老板,」趙祁目不轉睛專注解謎,「把工資結給我,你大可以盡情作死別忘了你綁了特工的alpha,他的回復不會是感激涕零的道謝,只會是奪命的子彈。」
……
世界的晃動停歇了下來,視界卻仍舊光怪陸離。
他看著面前那些來來去去的面孔,時而覺得眼熟,但又想不起這些人是誰。
「醒了?瞳孔有對光反應!病人恢復意識了!」
「馬爾斯?馬爾斯?你聽得到我嗎?」
「手指在動!眼珠有轉動!中樞神經的損傷比預期更低!」
「馬爾斯,你能說話嗎?聽得到我么?試著說句話!」
好吵……
他僵硬著轉了下頭,骨骼移位的「咔咔」聲在耳邊炸響。一對濃郁的黑眼圈首先竄入了視野,他和黑眼圈的所屬者面無表情對視片刻,才想起來開口問:「為什么……派迪……在這……」
他的聲音輕且沙啞,有人立刻用沾了水的棉簽塗抹他的嘴唇。
室內在他說話後反而安靜了下來,黑眼圈馬特扭過頭面向沙發打破了沉寂,「瞧,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