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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分局[ABO](H) 茅屋匠 1254 字 2021-02-24

叉下切割的不是鮮美的牛排,而是他的血肉。與腓特烈的相處中,趙祁從未有過類似被威嚇的感覺。對面這位alpha將自身氣息運用得爐火純青,完美掌握在一個度,一個讓他產生了被壓制感卻不會落跑的度。而相比腓特烈,後者即使在重新發育alpha性征,也一直壓抑著氣息沒釋放過,就算面對他們這些親近的部下,向來也是以溫和的beta形象出現,除去他那串封號,在生理上從不會造成高人一等的威迫。

趙祁在椅子里挪了挪屁股,避開對面人鋒銳的綠眼。他有點渴望那扇門後的世界了,至少游戲的時光不會讓他比現在難捱。

「你在怕我?」威廉明知故問,「有什么好怕的?」他微笑著,腕間的鎖鏈隨著手臂每一次的動作而碰撞敲響,「我的脖子上拴著鏈子呢,」他比喻道,「咬不著你。」趙祁卻覺得,他從對方的假笑間能望見寒氣森森的白牙。「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轉移陣地?」威廉在平頭男人的坐立不安中繼續發問,「總不會把我關在英國大使館一輩子?」

趙祁驚疑:「你怎么」

「腓特烈肯定忘了告訴你,」威廉從《君主論》里抽出一根面目全非的金屬書簽,「別把一根金屬棍和鎖起來的箱子同時放在我面前。我這人好奇心特別重,看到上鎖的東西就克制不住打開它們的沖動。」趙祁頃刻想到書桌下鎖住的幾個抽屜,威廉似笑非笑,望向他的身後雙手抱胸輕閑倚著門框的黑發青年,「我以為你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基德明斯特男爵,格洛斯特腓特烈王子殿下(baronofkidderminster,hisroyalhighnessprincefrederickofgloucester)?你的封號真他媽見鬼的長。」

「。」腓特烈鼓起掌,在一片寂靜中顯得單調又詭秘。他沖趙祁微微一笑,後者迫不及待將座位讓給他奪門而出。腓特烈在威廉對面落座,察覺到警探不自覺向後挪了挪身體。「你也不需要害怕,威廉。」他看起來心情很好,且謙恭,威廉戒備著他低姿態後的槍口,「那是一次失敗的嘗試,對我們彼此都是不好的回憶。我說過在你准備好前不會逼迫你。」

「別提它。」威廉冷聲道。比起被迫承受一個陌生beta的恥辱,他更無法忘懷自己的愚蠢。「現在情形轉變了,我有足夠的耐心跟你消耗。」

腓特烈笑了笑問,「這么有信心馬爾斯還活著?」

「……戒指。」威廉在與他互不相讓的良久對視後,冷不丁說。腓特烈挑了挑眉表達疑惑,威廉不緊不慢地解釋,「你們給我的現場照里,我沒在那些斷肢的手部找到送給他的戒指。」如果執行任務時有手套,馬爾斯會將戒指戴在手上,如果沒有手套或者像平日里去警局開會,他會將戒指用銀鏈串起掛在脖子上用襯衫蓋住。馬爾斯如同將這些步驟計入了編程的機器人般恪盡程序,從未弄混或搞丟過戒指一次。常青大廈任務那天的早晨,他親眼看到馬爾斯將戒指戴在了手上。然而威廉找尋遍了照片中每一個角落與每一塊殘肢,發誓沒找到那戒指的半片影子。

「就憑這?」腓特烈似乎覺得可笑。

當然不止憑這條線索。更是因為一種感覺馬爾斯還活著的預感。

這種莫名的信念從心口朝四肢蔓延,融入血液抵達全身各處,給予了他振作的力量威廉甚至產生了馬爾斯的信息素借由思念與他隔空融合的錯覺。這種錯覺從兩三天前起越發茁壯,他有好幾次在看著書時居然聽到了那聲再熟悉不過的低柔嗓音。那聲音在說「威爾,等我」。他從書中抬起頭驚惶地去尋馬爾斯的身影,但四周只有一片寂靜空氣。他在驚喜與失望中起起落落,快被接連持續的幻聽逼瘋,卻同時深感安心。

他的心臟不像剛醒那日空空盪盪,仿佛被撕扯掉半個心室般殘缺地滴著血。他感覺到了完整,呼吸順暢。威廉很多時候都是個跟著感覺隨波逐流的人,在這回也同樣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