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之後柳綺雪和秦澤依舊和往常一樣地過日子，柳綺雪更是覺得這樣的生活無比暇逸，和過去成天躲避追殺的日子根本沒法比。

說不惆悵是假的，可畢竟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注定要離開，柳綺雪修行的道又特殊，對感情的處理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因此她能做的也不過是給秦澤最好的愛。

前頭就說過了，柳綺雪是個可以扮演任何人的女人，所以她也可以將之視為假的。

換句話說，她雖然對秦澤賦予真心，但待他離開那日，她便會像結束演戲那般，瞬間將這些感情抽離。

柳綺雪最後為秦澤育了兩子一女，兩個兒子倒也爭氣，大兒子年紀輕輕就考中科舉，二兒子則因為調皮活潑，最後跑去參軍，沒幾年竟混出了個將軍回來，一家人因此搬進了城里生活，小女兒也尋了戶好人家嫁了出去。

幾個孩子對自家爹娘的感情尤為羨慕，從他們出生開始就沒見過這二人吵過架，恩恩愛愛了大半輩子，老了感情依舊。

和城里大戶人家三妻六妾的不同，秦澤就只娶了一個柳綺雪，並將所有寵愛全奉獻給她了。

也因此兩個兒子最後也隨了自家爹爹，只取了一個娘子回來好好疼寵，女兒自然也希望找到願意只娶她一人的男人，不過因為有柳綺雪在，倒也容易。

至於柳小珊一家人，根本不用親自見面，柳綺雪掐個指訣就能看到他們的情況，因此一直以來根本就不著急找不到他們。

不過待她日後想起這一家人施法觀看時，才發現薛姍姍早已死去，柳大海也因為日夜惡夢承受不住，瘋了。

柳小珊雖然沒瘋，日子卻也好不到哪去。

讓柳綺雪有些意外的是柳小珊的臉竟然被毀容了，和當初柳綺雪的情況不同，她的臉是柳小珊透過葯物給毀的，但柳小珊的卻是被人砍的，猙獰可怕的厲害。

也不曉得是做了什么事。

不過見到這一家人的下場，柳綺雪感受體內的怨氣又消散了，便知道原身對這家人的下場無比滿意，便就再也不管了。

陪著秦澤活了大半輩子，他無疑是幸福的，就連在閉眼之前都要對她笑著說：「娘子，我愛。」

「嗯，我也愛你。」柳綺雪用著已經蒼老無比卻依舊穩當的手輕撫著秦澤的臉頰，這人雖然已老，但在她眼里依舊如年輕時那般俊。

「娘子，對不起，不能再陪了。」

「不打緊的。」

「娘子，希望下輩子還能和在一起。」

「……好。」

「娘子……」

「……」

柳綺雪看著已經沒了氣息的秦澤，眼角竟是落下一滴淚水。

她先是呆愣了好一會，隨後又輕輕笑出了聲。

萬萬沒想到，這么多年了，原來自己竟還是記得怎么哭的嗎？

又痴痴地看著秦澤好一會，她才緩緩地爬上床，小心翼翼地躺在他身邊，緊握住他那還有些余溫的手。

然後閉上雙眼，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