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可能會不高興？

所以她輕易的中計，代價就是讓整個將軍府與她陪葬。

將軍府里的下人都對將軍很尊敬，因此雖然因為原身竟然那樣對待他們的將軍而有所不滿，但在將軍的特意吩咐下，對待原身也算是盡心盡力，絕無一絲苛刻。

這也是為什么在原身知道事情真相後會如此怨恨的原因，因為比起柳家，她對將軍府的感情反而多了些。

而柳薇薇和三皇子，無疑是踩到她的底線了。

原身這人雖然膽小怯弱了點，但性子還是挺單純的，可當多年生活所累積起來的怨恨一次爆發時無疑是恐怖的。

所以原身的願望才會如此簡單粗暴呀。

柳綺雪笑了笑，說討厭吧，像這種不懂得反抗，臨到最後才後悔莫及的小姑娘，她確實是看不上的，但說喜歡吧，難得來一個可以讓她爽快出手的人，她又如何能不喜歡？

要知道，被長年追殺所養出來的血性，壓抑太久對自己也是不好的呢。

柳綺雪本就不是個膽小怕事的人，她雖然因為借了別人的身體而要幫助原身達成願望，卻不代表她需要承接原身的性格做事。

就算被旁人所察覺了又如何？反正她接手身體的方法特殊，就是修士來都不見得發現她不是原身，只會覺得她怪異罷了。

所以面對柳薇薇，她完全不需要膽小回避。

柳綺雪抬了抬眼，輕笑出聲，這才直言道：「我說柳薇薇，我在柳家這么多年，也沒對怎樣，卻討厭我到想盡一切辦法讓所有人也一起討厭我，現在我嫁人了、搬出柳家了，才跑來跟我說我倆何必鬧得這么僵，不覺得……」她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柳薇薇，實則笑看她越發扭曲的嘴臉，緩聲說道：「很可笑嗎？」

「！」柳薇薇猛地站起身，眼里有憤怒，有驚慌，最後化為難以置信。

「原來以前都是裝的！？」柳薇薇怎么也沒想到，眼前的妹妹從前的膽小怯弱竟然全都是假的，現在離了柳家才終於暴露出來。

這該是何等可怕的人啊！？

「裝？」柳綺雪想了想以前原身的生活，笑著說：「只是懶得理你們。」

柳薇薇氣得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來。

「柳綺雪，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她淡定答道。

柳薇薇氣得胸口上下起伏著，卻怎么都壓不下心底噴發而升的滔滔怒火，指著她的臉就吼道：「原來這些年一直把我當傻瓜？」

「自是如此，也只有姐姐才會這么在乎爹娘的寵愛，也謝謝姐姐讓我從小就明白，所謂爹娘的寵愛也不過如此。」

如果說單純只是因為柳薇薇的所作所為而心生怨恨，那么原身的報復對象就只會有柳薇薇和三皇子，可偏偏她的報復名單上還囊括了整個柳家，這就很有意思了。

柳父柳母對柳薇薇確實是寵愛的沒錯，但柳母一深宅婦人哪里有什么見識？不過是因為柳薇薇特別會討人歡喜而喜歡大女兒，又因為柳薇薇的各種陷害覺得自己的小女兒真真是上不得台面而覺得丟臉，因此才對小女兒越發不喜，這才越來越厭惡小女兒，甚至到最後都不管她死活，就是聽到要把大女兒換成小女兒嫁與給將軍眉頭都沒皺一下。

而柳父會喜歡柳薇薇就更簡單了，他身為朝廷宰相，身居高位，心底也是有自己的心思的，手腳也不見得有多干凈，之所以對柳母好也不過是因為她的身分，以及她是他的正妻。

表面工夫得做好，要不被人抓了把柄給人參了一本，他這位置可就不保了。

這么多年過去了，柳父也納了不少妾，或許當初成親時兩人是有感情的，可到了現在剩下多少誰也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