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春夢一場,惹得春潮涌動。
她拾好東西,坐在學校門口的車站等公交車,風拂過她的小腿,漾起一層細細碎碎的快樂。
她和她的老師,原來已經走到這一步了。
段嘉林從學校到外婆家,公交輾轉地鐵,大概一兩個小時,她剛走到小區門口,就碰見石江懷,他一只手摻著她外婆,另一只手拎著滿滿一手的菜。
石江懷也算是外婆看著長大的,所以打小這兩個孩子一塊兒疼,石江懷知道段嘉林今天要過來,早上等老人鍛煉完,自告奮勇的跟著段嘉林外婆去了菜市場,美其名曰是幫外婆拎重物,實際就是為了去段嘉林家蹭中午一頓飯。
「嘉林,你怎么沒跟江懷昨個兒一起回啊。」外婆總覺得段嘉林要跟著石江懷她才能安心,剛上大學那會兒,外婆成天的念叨,怕她吃不好,睡不好,沒少心讓石江懷多幫忙照顧照顧。
「老師臨時找我有事。」段嘉林低頭,臉卻一紅,的確是老師找她沒錯,在辦公室里共赴雲雨,那肯定是難以啟齒的事。
「行,行,原來是老師找你,我說呢。」
段嘉林的外婆對於老師這個身份的敬重簡直超出了想象,一聽她說是老師,外婆臉上笑到皺紋漾開。
「江懷啊,一會兒中午來外婆這兒吃飯,一早上辛苦你了。」
老人家什么都看得通透,石江懷心里有什么打算,她自然清楚,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孩,知根知底,也樂得撮合。
「外婆,應該的。」石江懷從小也跟著段嘉林一起叫外婆,後來順嘴了也改不過來。
嘉林挽著外婆回家,老人家一路走就一路念叨:「你媽工作也忙,你不在我身邊,我就惦記著。」
她笑著回應,安撫老人,她還小的時候外婆可不這樣,那時候是刀子嘴豆腐心,從來不會講什么掏心窩子的話,反倒是人越來越老,嘴皮子也越來越軟。
段嘉林在廚房幫著外婆忙活的時候,陶占秋打來電話,號碼她沒存過,但是很奇怪,腦子里就閃過這是他電話的念頭,頭一遍她沒接,等到了第二遍,外婆問。
「誰的電話?」
段嘉林心里一緊,說:「老師的。」
「老師的你就趕緊接啊,肯定找你有什么事。」
外婆催促她出廚房接電話,段嘉林心里清楚陶占秋找她肯定不是平常老師找她的什么重要的事,要么也就只是床上的苟合之事。
她一邊想,一邊走到陽台,剛准備接電話,門鈴響了,外婆在廚房喊。
「嘉林,開開門,是不是江懷過來了?」
段嘉林想了想還是摁斷電話,趿著拖鞋去開門,門口的人穿著一件圓領衛衣,黑色的休閑褲,一只手插在褲子口袋里,另一只手拿著手機,挑眉,玩味的看著開門的段嘉林。
「為什么不接電話?」
「啊…我…我在廚房幫忙,手機放在外面沒聽見。」段嘉林支支吾吾的解釋,是萬萬沒想到,陶占秋找來這兒了。
「您…怎么來了?」她擋在門口並沒有讓陶占秋進門的意思,當然是希望他趕緊走,她心里忽然有種莫名的負罪感。
「嘉林,是江懷嗎?」外婆見沒人進,戴著圍裙走出廚房問。
段嘉林心里一慌,肯定是不能讓陶占秋進來,她不好解釋,下意識的就要關門,卻被另外一股力量擋住,門在兩股懸殊的力量之下僵持。
外婆走過來,問:「門外是誰?」
段嘉林訕訕的松開,尷尬一笑:「我老師。」
「老師?」老人家往門外一個,站了個年輕人,看著年紀比段嘉林也大不了幾歲,正站在門口,恭恭敬敬的超她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