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節(2 / 2)

逆天銷魂 水龍吟 6499 字 2021-02-24

這是為什么?五女不過是小角色,而且被煉成了法寶,已經幾乎沒有提升修為的可能,自然不是害怕她們中的某位會修煉有成,日後威脅到他雷掌旗的地位,所以提前來斬草除根。

而且,他過於迫切的想將五女擊殺當場,為了達到這一目的,堂堂雷部掌旗使不惜使用自損道行的禁術,偷襲時的每道雷電都會消耗他一個甲子的法力,一連十二道雷電發出,整整消耗了七百二十年法力,這才能在千里之外發出我來不及阻擋的攻擊,不然我有四象鼎在手,距離五女又近,他絕沒有絲毫機會。

顯然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斬殺五女,但這實在是損人不利己的事,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想了很久,得出了一個近乎荒謬的結論,雷部掌旗使殺掉五女,就是為紫涵的安危著想,也就是說,當時他說的話是真的!

這個結論看似荒謬,卻並不草率,畢竟五女對於我和雷部掌旗使來說,實在無足輕重,他絕不會為了幾只螻蟻,特意奔波萬里來偷襲,甚至是不惜大損法力,他還沒有這么幼稚,更沒有這個閑工夫,以他的身份地位、推算能力,自然是謀定而動,想必他發現了什么天機,所以才會為了紫涵而出手。

甚至連紫涵的離去,也很有可能跟他有關系,畢竟以他的推算能力,提前蒙蔽天機,占了先手,我事後自然很難推算出來。

但雷部掌旗使究竟發現了什么天機?他為何要出手暗助紫涵?這些問題我卻想不出任何答案,按我一開始的猜測,紫涵應該是某位大人物避劫轉世,前生跟雷掌旗相識,可這似乎也解釋不通,畢竟紫涵受辱千年,怎么不見雷掌旗出頭?

紫涵和我自幼便青梅竹馬,都是青冥山下羅河鎮人,那時我家里是開醫館的,紫涵家里是開葯鋪的,也算門當戶對,長輩在我們出生前便定下了娃娃親,日子雖然不富裕,但我們也沒受什么委屈。

新婚之後不久,我上山采葯,偶然發現一處散仙留下的洞府,得了三卷道書,從此和紫涵勤修苦練,踏上修真之路,一直也沒見她顯出絲毫特異之處,想不通她哪里值得天庭掌旗使出馬,可見天機紛亂,我畢竟不能演全。

如果僅僅如此,那也就罷了,但我靜心仔細思索,發現事情比我預想的還要復雜,我一開始用五女的元神替過紫涵等幾位女仙的劫數,為何會對童兒產生情愫?我的道心若是如此不堅定,早已死了幾百上千年了,憑童兒的法力絕無魅惑我的可能,她自己也因我受我牽連而死,自然不是她下的圈套,那究竟是為什么?

難道真的前緣注定,有此一段情債?一時之間,哪里想的明白?

童兒臨死前,求我相助她們的聖祖脫困,我既然答允,自然要盡心盡力去做,可這件事也是麻煩之極,狐族苦尋多年,卻始終連她們聖祖被困何處都查不出來,更遑論救其脫困了,我雖精於推算,但卦象也是含糊不清,顯然是有人遮蔽了天機,這倒是毫不意外,畢竟鎮壓狐族聖祖的那些大能,絕不會放任別人去救,使些手段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童兒雖然沒來的及說出多少信息,我對於她們的聖祖幾乎一無所知,但通過她僅有的遺言,我也能想明白不少事,不過疑點接踵而至。

首先,狐族聖祖是被靈山、天庭、世俗的大能聯手鎮壓,這自然說明狐族聖祖肯定有通天徹地之能,否則何必如此勞師動眾?

其次,這些大能為什么不是直接斬殺狐族聖祖,而是將其鎮壓?是不是他們根本無法斬殺狐族聖祖?既然狐族聖祖如此強橫,又為何會被鎮壓?

最後,狐族聖祖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很久,一直到十幾年之後,我查閱了一部分世俗中的文獻,最終確定,狐族聖祖應該是九尾狐王妲己!

當年世俗人道內杠,大周國起兵討伐殷商國,妲己身為洪荒妖王之一,帶領麾下妖族相助殷商國最後一任國君紂王,但大周得到靈山和天庭的援手,最終滅掉了殷商,紂王自焚而死,妲己從此不知所蹤,時間、事件、人物完全吻合,所以我是有理由相信狐族聖祖是妲己的。

洪荒、天庭、靈山三大勢力摻入世俗內斗,無非為了利益二字而已,而世俗借兵於外族,又如何不是為了利益?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既為利往,大抵如此。

雖然了解了一些情況,但不代表問題即將解決,畢竟九尾狐王在哪里,我還茫無頭緒,就算找到了,要如何助她脫困?那些大能聯手布下的禁制封印,絕不會被輕易破解,單看九尾狐王如此強橫,卻始終不能翻身脫困,由此可見一斑。

此事艱難險阻無數,且疑點重重,但我也只能迎難而上了,畢竟童兒最後的心願,我一定要幫她達成。

這些巨擎人物,已經令我焦頭爛額了,但真正的危機還是在那些神物異寶身上,畢竟它們紛紛出世,肯定不會是無緣無故的,出現的強者越來越多,顯露的天機越來越玄奧,眼見得周天之內即將殺劫大起,生靈塗炭,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感。

憑我現在的實力,最多勉強自保,想尋回紫涵,並護佑她不在浩劫中隕落,卻是難上加難,只有不斷提升實力,才有一線生機。

一想起提升實力,我首先想到了祝融之眼,它的怨氣幾乎消耗殆盡,正好可以為我所用,畢竟祝融統御萬火的天賦神通令我羨慕異常,而且神族、妖族的許多道法、秘術,都跟血脈有關,我雖然沒有妖族血脈,但煉化祝融之眼後,最起碼可以自如的使用神族秘術、道法,甚至是掌握神族克制諸多種族的秘奧。

我剛想到這里,青蝶忽然走來,有些緊張的道:「師伯,姜師叔醒了,您去看一下吧。」

我心中一凌,回到大殿之上,朝四象鼎內看去。

只見姜甜兒滿臉痛苦神色,看我來了,低聲道:「姐夫。」

我點了點頭,道:「感覺好點了嗎?」

姜甜兒道:「好疼,姐夫,我不會死吧?」

說著話,淚水在她眼眶里打轉。

我知道受傷重病之人愛胡思亂想,便安慰道:「你昏迷很久了,一直被四象鼎護住元神,滋養肉身,此刻醒來,說明性命無礙,放心吧。」

雖然性命已無大礙,但姜甜兒想復原的話,最起碼也得苦修百年,而且只能恢復到原來的水平,畢竟身軀被煉化成法寶,除了繼續當法寶來煉制外,幾乎沒有再提升的可能性了。

一連數日,仔細看護著姜甜兒,這才算徹底保住她的小命,安排駱晴兒帶她去靜室調養,眾女提著的心也慢慢放下了。

隨後,我召集眾女,查看她們的功力進境,對於她們的不足之處一一指點,同時賜下大量丹葯,竭力提升她們的實力,此時,我自然已經察覺單單自己變強,不足以應對接下來的凶險殺劫,雖說眾女的實力提升相對緩慢,但向幼苗澆水,自然有長成參天大樹的時候,將來或許眾女會有大放異彩的一日。

一連開壇講道九日,將諸多法門傳授眾女,這才開始自己閉關,准備煉化祝融之眼。

祝融之眼是上古大神軀體的一部分,雖然已經消磨掉了怨氣,但真要煉化進自身,融入血脈,還是有極大風險的,若非我急於提升實力,是斷不會出此下策的。

畢竟,我的本意是將祝融之眼煉制成法寶,如此一來,雖然無法得到神族血脈,有些暴殄天物,但卻不會有絲毫風險,可現在迫於外界巨大的壓力,我只能冒險一搏了,要是真的將祝融之眼煉化入自身,好處無法估量,遠比煉制成法寶要實用的多。

我取出一柄短劍法寶,將額頭肌膚割開,把祝融之眼安放在切口里,一股暴虐燃燒的殺意立刻涌入腦海,我合上雙眼,以自身道心對抗殺意,意識順著殺意涌來的途徑,追本朔源,尋找祝融最後的意識殘片,唯有擊潰它,才能徹底煉化祝融之眼。

雖說繼續拖下去,它這無源之水也耗不過我,只要堅壁清野,截斷元氣,行絕糧毒計,最多再過百年,祝融的意識殘片就會徹底枯竭,不過我已經沒有百年的時間來浪費了。

我的意識侵入祝融之眼內,來到祝融意識殘片統治下,虛無的火焰空間里。

放眼望去,四周皆是無盡烈焰,沒有大地,沒有天空,更沒有水,甚至連熱浪都是筆直朝上的,因為沒有風!這里只有終年熊熊燃燒的火,炙的皮膚疼痛,兩眼發干,汗水一刻不停的流出,卻又被火焰瞬間燒灼干凈。

在火焰中穿行,仔細搜索著,道袍著起了火,很快燒得一干二凈,接下來,肌膚變得干枯,我抬起手,指甲已經因高溫而扭曲,指節宛如干枯的竹子,顯然血液即將被蒸發干凈,四肢百骸沒有一處不痛如刀割。

如果再找不到祝融的意識殘片,我的元神意識就要受創了,但我根本不想退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或許是真的,但死駱駝絕對跑不過馬!

我緩緩轉身,盯著一處虛空,靜靜看著那里的火焰升騰,淡淡道:「看夠了嗎?如果看夠了的話,你可以安心的去了!」

一個低沉而威嚴的聲音響起:「螻蟻!你挑釁我的威嚴,必將永墜火窟,不得超生!」

我冷笑道:「我是螻蟻,那你又是什么?你只要知道自己是誰,我就留下來,在這火窟里永遠陪你!」

那個聲音一怔,喃喃道:「我是誰?我是誰啊!螻蟻,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淡淡道:「告訴你也可以!但代價就是你要徹底消散!」

那個聲音緩緩道:「螻蟻,如果你不說,我就焚毀你!」

我哈哈大笑:「如果你做得到,還會和我廢話嗎?」

四周恢復寂靜,過了很久,直到我腿上的骨骼被火舌舔著,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吱」聲時,那個聲音才再次開口道:「我答應你了!告訴我吧,我究竟是誰!」

我雙手一拱,正色道:「你是火神祝融!掌控萬火,無論先天、後天,皆為你所統帥!但,你早已在無數年前隕落了!」

那個聲音仍然保持著威嚴,卻多了幾分蒼涼:「祝融?不錯,我的名字是叫祝融!我是萬火之尊啊!那……我怎么會隕落的?」

我道:「你和水神共工大戰……」

那個聲音變得高亢,打斷我道:「共工?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討厭!他死了沒有?」

在詢問仇敵的生死時,他的聲調變的坎坷不安,顯然是極為在意勝負的,之前聽到自己已經隕落,他沒有絲毫緊張,但現在···他不願自己是失敗者,強者看重尊嚴,勝過生死!

雖然我一定要得到祝融之眼,但我不希望這位上古大能失去最後的尊嚴,我正色道:「他也隕落了!將他擊殺的那位強者,正是你——火神祝融!」

「哈哈哈……好!好!好!斗了一輩子,他還是先於我死了!我已經沒有遺憾!你……叫什么名字?」

那個聲音透著英雄末路的凄涼,卻又滿懷欣慰。

我淡淡道:「我叫葉凌玄。」

「不怎么好聽呢!不過,也沒關系了。葉凌玄,我要走了,拿走你想要的吧!」

那個聲音說完這段話,便歸於沉寂了,四周的火焰變得溫和,不再試圖焚燒我。

我拱了拱手,道:「祝融,走好!」

沒有回答,我知道,他已經去了,然後我便開始在這個空間刻下我的元神印記。

瞬息之間,我的四周開始產生變化,火元力變得極為親昵,似乎是從小養大的寵物一般,祝融的控火神通,確實遠遠超出我的想象,得此強助,我的實力勢必更上層樓。

緩緩睜開雙眼,我知道祝融之眼已經和我融為一體,至於血脈融合的問題,自然也是水到渠成,我本以為自己會感到高興,但此刻我卻沒有絲毫愉悅感,反而覺得十分沉重,畢竟,在以後的某天,我也許會隕落吧,那時,不知是誰來送我?

想到這里,我不禁自嘲一笑,輕吟道:「今日葬花人笑痴,他日葬儂知是誰?」

日子一天天過去,眾多敵人卻都沒有絲毫動靜,似乎亂yin教已經被世人遺忘,但我知道,這平靜只是暫時的。

一邊幫姜甜兒調理身子,一邊融合血脈,還要隨時指點眾女的修煉,日子雖然安寧,卻也顯得忙碌,轉眼間,十年過去了,神族血脈已和我的血脈徹底融合,我也准備游歷四方,尋找紫涵的下落了。

眾女本就苦修了一千三百年,又得我十年調教(注:此調教非se情啊,別誤會,男主是正人君子,一般不吃窩邊草……連水龍吟自己都不信,大家盡量相信吧)個個修為大進,尤其是資質最好的青蝶,此刻的功力已經不亞於當年的紫涵,看來繼承紫涵的衣缽,非她莫屬。

臨走之前,替她們重新煉制了飛劍、法寶,盡量提升她們的實力,又仔細叮囑了一番,這才上路。

不出宮門還好,一踏出宮門,本該沉默無語的兩件神物,立刻發出輕吟,開始對我走的路線指手畫腳,不按它們劃定的路線走,便一刻不停的鬼叫狼嚎,不勝其煩,而按著它們指引的路線走,它們便不發一聲,似乎死了很多年一樣。

不過,按它們指明的路線行走,會有種奇異的韻律,每一步踏下,似乎都隱隱觸摸到天道自然,自身真元、法力的運轉也無比順暢,推算數次,也算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可以肯定,我的氣運是在緩緩變強上升的,而我故意走錯方位,這種韻律就會立刻被打斷,氣運也開始緩緩下降,一連幾次,都是如此,我也就依著它們來了。

但我也不是好欺負的,想不給個交代,就指使我,睡醒了沒?管這倆榆木疙瘩是什么絕世神物、稀世珍寶,都沒得商量!

奔波數月,此時已經走到大金國境內,即將進入大宋的疆域,我走的不是官道,只是尋常的土路,但顯然常有路人來往,路邊也有茶攤之類的,立刻坐了進去,要了一壺淡茶,准備和這倆榆木疙瘩斗一斗。

不出我所料,我屁股一沾板凳,元始經和四象鼎立刻發出輕吟,催我趕緊上路,茶攤里都是凡人,我自然不能隨便開口對神物說話,不然肯定被當成是瘋子,暗中傳音罵道:「催什么催!一路放著好路不走,凈走些荒山野嶺,我法力雖高,但也經不起這個折騰!等我喝壺茶,歇個三天三夜,再上路不遲!」

兩件神物的鳴叫立刻變得急促而高亢,我故意調侃道:「上吊也要讓人先喘口氣啊!腿長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你們不願意留下,自己走好了!」

聽了我的話,這兩件神物的鳴叫巨大到幾乎震破我的耳膜,但我卻暗暗得意,知道它們也會著急就好辦了,在我眼里,它們跟兩件蠢物沒什么區別,雖然通曉氣數,但沒有靈智,遲早被我詐出天機來!

想到這里,我伸手入懷,撫摸著元始經、四象鼎,淡淡道:「咱仨湊一塊,已有數千年光陰,雖然你們始終不肯告訴我,你們到底要干什么,但我還是要問你們一件事,你一們定要回答,否則我就算不和你們同歸於盡,也絕不肯做你的棋子!」

它們立刻停止鳴叫,全無動靜,但我毫不理會,緩緩問道:「你們……是不是想讓周天六道歸復混沌!」

元始經微微一顫,我能隱隱感覺到它給出了否定的答案,我的心立刻放松了下來,不管它們的目的是什么,最起碼沒有想要毀滅周天六道所有生靈,這已經比我預期的好很多了,至於這榆木疙瘩是不是在撒謊,我自然心中有數。

但人性貪婪,我不再滿足於這個答案,立刻打蛇隨棍上,接著往下問道:「那你們的目的是什么,跟貧道說一下,貧道保證不透露給任何人知道。」

我竭力使自己看起來和善些,以求博得它們的信任。

結果顯而易見,元始經、四象鼎繼續裝傻充愣,恢復了寂靜,我連哄帶威脅的折騰了半天,它們都沒有絲毫反應,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我也無計可施了。

走進大宋邊境,這兩個榆木疙瘩又開始鬼叫,但不是催促我上路,而是讓我在附近找某樣東西,我立刻精神一振,畢竟能讓蠢物,咳咳,神物這么迫切尋找的,估計不會是一般的東西,立刻發出神念,四面八方仔細搜索。

一邊搜索,一邊想,它們到底要找什么呢?我心里暗自猜測應該是其他神物,或者是……紫涵!

畢竟,我出來游歷四方,目的就是紫涵,這兩件神物也肯定是清楚這點的,難道它們終於開竅,准備替我這個主人做一點點事?

把方圓五百里仔細尋找了七八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