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節(2 / 2)

逆天銷魂 水龍吟 6518 字 2021-02-24

「我剛剛脫劫,族中許多大事尚未妥善處理,老葉,你於何處歸隱,將來我去找你。」

眾女並非無情,但終究牽絆無窮,各有顧慮,重重阻隔之下,兼收並蓄已成鏡花水月,想來天若有情天亦老,我的心漸漸變冷,淡淡的道:「諸位皆有治世之能,統領一方,也可造福蒼生,倒是貧道冒昧了,而貧道才疏學淺,性子懶散,故此期盼隱居泉林,靜聽松濤,倒教諸位笑話了。」

(注2)六欲急道:「老公,也沒說歸隱不好,用得著這么生分嗎?」

我搖了搖頭,道:「人各有志,勉強不來的。」

七情道:「你隱居何地?」

我道:「率性而為,自當隨遇而安。」

妲己、如來同聲道:「那怎么找你啊?」

我道:「不用找,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我也有我的倔強,我也有我的任性,不可能任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世間很多悲歡離合,便是由此而來,就算我明知道過分強勢只會傷人傷己,卻依然無法壓抑內心的煩悶情緒。(注3)眾女見我說的決絕,也是默然無語,過了片刻,雨掌旗道:「你心意已決,我也無話可說,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注4)說著話,雨掌旗取出一壇佳釀,自己先喝了一口,跟著遞過酒壇,我也喝了一口,除了如來和紫涵之外,其余女子也都取出美酒,一時間觥籌交錯,開懷暢飲,沒人再說掃興的話,但心中都不是滋味。

眾女都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一個比一個奢華,拿出來的美酒都含有諸多天材地寶,元氣濃烈之極,就算是天人合一境的強者貪杯多飲,照樣會醉倒,我喝了幾口之後,已有醺然之意,恍惚中,仿佛有人輕吟:「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注5)見我與眾女產生分歧、隔閡,寒月暗暗竊喜,不停的勾引眾女,卻被妲己灌得酩酊大醉,這才算消停一會兒,而眾女各懷心事,亦不再開口,恰便是別有幽情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寂靜之中,平添幾分凄涼。(注6)十日時間,一晃即過,破陣已迫在眉睫,我道:「最近十日,神物的威壓越來越強,只怕南海修士已經注意到此地的異象了,現在都聚在海眼外圍,伺機而動,大家都小心些,若是成功破陣了,可別被人撿了便宜。」

雨掌旗開口道:「不過也不必過分擔心,南海修士中雖然也有天人合一境的高手,但都已經前往天山搶奪九宮琴了,留下一些小魚小蝦,殊不足道。」

我道:「話雖如此,但小心無大過,還是提防些吧,離神物出土還有一個時辰,按照之前商議好的辦法,大家趕往自己所負責的方位,大陣運轉之後,我會發出訊號,你們就開始攻打陣基,盡量分化大陣的力量。」

眾女齊聲答應,架起遁光離去,七情回頭道:「陣眼是大陣樞紐,反擊之力最強,你自己小心,千萬不要勉強,若是力有不逮,就和我們說,畢竟人力有時而窮,別硬撐著。」

眾女也都停下遁光,紛紛附和,我點了點頭,笑道:「放心吧,我怕死得很,不會硬挺死撐的。」

眾女笑罵一聲,各奔東西,看著這些奇女子的背影,我暗暗嘆息,若是破陣失敗,那這一別就成永訣,也許知道我死了,她們會哭的很傷心,也許很多年之後,她們還會偶爾想起我,這已經足夠了。

我轉身去看紫涵,遞上一張符篆:「帶著這張平安符,你一定會沒事的。」

紫涵並不伸手接符,反問道:「定住大陣的代價是什么?」

我道:「自毀道行,我已經說過了……」

紫涵打斷我的話:「我想知道真相。」

我道:「什么意思?」

紫涵道:「知夫莫若妻,如果僅僅是自毀道行的話,你根本不會那么猶豫。」

我輕笑一聲:「老婆和情人果然不一樣。」

紫涵不耐道:「你別打岔!」

我黯然道:「有些問題,你已經知道答案了,為何一定要問?」

紫涵道:「那我不會逃走,留在這陪你。」

我怒道:「不行!若是破陣失敗,你必須馬上走!」

紫涵淡淡的道:「有些事,你已經知道我的選擇了,為何一定要強人所難?」

霎時間,有溫熱的液體自眼眶流出,我轉過頭去,用法力蒸發淚水,然後擁住紫涵,輕聲道:「你老公戰無不勝,一定可以破掉這狗屁陣法,咱們還有千萬年要廝守,絕對不會死在這里!」

紫涵輕笑道:「不錯!有些事,我還要好好和你算算賬,你想死,沒那么便宜!」

將平安符舉到紫涵面前,笑道:「還是帶上吧,起碼可以抵御破陣的余波,等我破陣之後,帶你回家大操一頓,我就喜歡看你死去活來的浪態!」

一邊說著,一邊將平安符系在紫涵手上,然後在紫涵唇上淺酌一記,低喃道:「在這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紫涵也低聲道:「千萬小心,我等你!」

轉身離去,三具身軀分化開,本尊持十方缽趕往七星陽環陣眼,陰陽化身持四象鼎趕往七星陰環陣眼,只等大陣運轉,陣眼浮現,便開始全力破陣。

隨著神物出土時刻的逼近,大陣發出一陣陣沉郁的嗚鳴,而且陣陣嗚鳴越來越急,到了最後,嗚鳴連成一股,響個不停,整個碧瀾海眼忽然一陣劇顫,海底泥沙翻涌,七星陰陽環同時破土而出,壓抑數萬年的寶光流轉四射,奪人二目,動人心魂,七彩寶光將天上海下映的一片瑰麗,好看異常!

沒有任何遲疑,將法力注入十方缽、四象鼎,分別朝七星陰環和七星陽環打去,這一擊已經蘊含六成的修為,本以為可以試出陣眼的威力了,但七星環得五行旗加持,又有南海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元氣為後盾,威能超乎想象,受到攻擊之後,僅僅顫動一下,就將兩道攻擊雙雙彈開。

我知道單憑自己絕對破不開陣眼,長嘯一聲傳出訊號,遠處眾女齊齊回應,開始攻打五行陣基,竭力分散大陣的威力,我將十成法力注入四象鼎、十方缽,再度發起攻勢。

似是感受到威脅逼近,七星環陰陽環光芒大盛,這混沌至寶終於開始綻放鋒芒,隨著撕天裂地般的一聲大響,三件神物結結實實的撞在一起,霎時間萬物靜止,過了一剎那,陣眼周圍的一切事物都被蒸發掉,本尊和陰陽化身同時覺得胸腹劇痛,顯然都被反震之力擊傷了。

深吸一口氣,抬眼向七星環看去,挨了這全力一擊,這件混沌至寶竟只偏了半寸,心中不禁一涼,以這大陣來說,最少也要將鎮壓陣眼的神物打偏數尺,才能破掉陣眼,可現在……

難不成真要自散三魂七魄,以元始經強行定住大陣讓眾女逃生?

螻蟻尚且偷生,不是必死無疑,誰肯甘心就死?祭起四象鼎、十方缽,再次朝七星陰陽環打去,三件神物再次硬拼,又是一聲巨響發出,眼前金星亂冒,口中鮮血狂噴,三具身軀都受了重傷,一時間只想躺倒在地,靜靜休養,但此刻哪有這余暇?

抬眼去看,卻見七星環竟移開了一寸,不禁微微一愣,略一思索,已經明白過來,原來這陣法緊密無比,也就容不得偏差,前一擊將七星環擊離陣眼半寸,它和五行旗相互加持之力就減低很多了,溝通南海靈脈也不那么順暢了,所以這一擊的力道雖然沒有變大,卻將它移開了一倍的距離。

但這么對耗下去,我也未必能撐幾下了,畢竟三件神物堅不可摧,硬拼之下絲毫無損,可我是血肉之軀,肉身再怎么強橫,也不可能和混沌至寶比,光是這兩記反震就快送掉性命了,除非是得到主防御的兩儀燈,那才可能毫發無傷,可遠水解不了近渴,兩儀燈無處可尋,而七星環仍橫在眼前,這便如何是好?

平日的陰謀詭計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還是只能老老實實的硬拼,用盡平生力氣,將兩件神物再度打向七星環,四肢百骸瞬間麻木了,經脈微微一痛,就失去了感覺,五官中有鮮血滲出,意識一陣模糊,自身元神已經受了創傷,幸好七星環又被擊偏了半尺,不然就血本無歸了。

這還是妲己她們幾個分頭攻打五行陣基,將大陣的威力引開了四五成,否則第一次反震就已經將我絞殺了。

取出丹葯服下,暫時無力發動攻擊,看著眼前的三件神物,有種蚍蜉撼石柱,無能為力的錯覺,但有些事,非做不可,即便是死!

時間無多,稍稍抑制住傷勢,立刻發起最後的猛攻,如果還是不能將陣眼破掉,那就來不及發動下一次攻擊了,唯一的辦法,就是自散魂魄,將大陣定住片刻了。

三件神物在我眼前碰撞,反震之力涌來,能聽到骨骼的斷裂聲,這也是我唯一能聽到的聲音了,轉頭去看,視線早已模糊,但七星陰陽環已經冉冉上升,逐漸合二為一,向遠處遁走,頭痛欲裂,一時想不明白,這陣眼是不是被破掉了。

海底傳來的顫抖嗚鳴,為我解開了疑惑,這大陣就要崩潰了,那眾女也就安全了!

心中一振,勉強提起精神,三具身軀融為一體,架起遁光去找紫涵,離開這里,從此再也沒有殺戮、死亡、痛苦、離別……

終於看到那一抹靚影,忍不住低喝道:「紫涵,我來了!我們回家吧!」

紫涵迎了上來,驚道:「怎么傷的這樣重?」

握著紫涵的手,大笑道:「不礙事,回家了!」

向著海面飛遁,眼角瞅見五道光柱沖天而起,忽然融為一體,化為一桿陣旗遁走,和七星環不是同一方向,而眾女亦分成兩撥,分別去攔截兩件神物。

不過,這些紛爭與我無關了,神物花落誰家,就讓那些喜歡爭權奪利的人去探尋吧!

身受重傷,又精疲力盡,勉強沖出海面,心頭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剛要松一口氣,忽聽不遠處有人吶喊:「他是葉凌玄,只要殺了他,就可以得到神物!」

抬眼去看,天上海里密密麻麻的全是修士的身影,這都是南海的修士,被七星環的異象引來的,之前攻不進大陣,卻都在陣外守候。

有人在喊:「他的道行深不可測,大家齊上!」

瞬息之間,無數的法寶如疾風暴雨般打來,紫涵的手變得冰涼,我亦大感絕望,難道今日就是我夫妻斃命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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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出自《孫子兵法》

注2:天若有情天亦老,出自唐代李賀的《金銅仙人辭漢歌》這一句經常被其他詩人引用,甚至是當作對聯,譬如月如無恨月長圓,對仗極其工整,真的很精彩,我個人非常喜歡。

注3: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出自唐代王勃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州》

注4: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出自唐代王維的《送元二使安西》

注5: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出自宋代柳永的《雨霖鈴》超喜歡這首詞,當年我追老婆的時候,就曾引用過其中的一句: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現在想想,太他媽肉麻了!

不過,我老婆很喜歡,嘎嘎!

注6:別有幽情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出自唐代白居易的《琵琶行》當年我老婆非跟我爭論這首詞的作者是誰,當時她說是蘇東坡寫的,理由是唐朝人只寫詩,不寫詞,我爭論了半天,被老婆扯住耳朵訓斥一頓,終於明白過來,老婆說的永遠是對的,如果不對也要當成是對的,然後我就當琵琶行是蘇軾寫的,天下果然太平了,那一夜,我夢見了鄭板橋,他告訴我:難得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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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雖說虎落平陽,但也不能受辱於宵小鼠輩,一橫心,運起殘余法力,祭出四象鼎護住自身和紫涵,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紫涵亦祭起九口龍鳳劍准備放手一搏,至於十方缽,在破陣之後就自行返回寶主如來身邊去了。

數萬道寶光迎面射來,而敵人尚在百丈之外,想要拼命都無從拼起,只能被動挨打,我重傷之後,四象鼎光華暗淡,顯然在南海群修的圍攻下堅持不了多久了,轉頭去看紫涵,輕笑道:「有你陪在身邊,此生無憾了!」

紫涵點了點頭,臉上掛著淡淡的幸福,迎接這最後的時刻。

霍然之間,南海群修的法寶一齊轉向,宛如渴馬奔泉般的朝海底飛去,數萬道寶光沒入海水,隨即消失的無影無蹤,南海群修一片嘩然,大為震驚!

此情此景令我似曾相識,在我法力全盛之時,曾以四象鼎收取千余修士的法寶,但此刻居然有數萬道寶光同時被強奪,這等套物落寶的神通遠非四象鼎可比,我心頭一跳,暗道:「七星環!」

此神物出土不久,絕不可能被眾女煉化,難道竟是自行施展威能?既然要救我,之前又為何要讓我重傷?

南海群修中有人喝道:「葉凌玄手段果然高強,但他已是困獸之斗,大家使法術斃了他!」

雖然不是我下的手,但已經無關緊要了,無數風刀、雷箭、冰錐、火彈迎面打來,只得硬著頭皮催動四象鼎,能挨一刻是一刻了,雖然法力幾近枯竭,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光挨打不還手,遲早被人耗死,可法力已經所剩無幾了,雖有丹葯也來不及服用,一咬牙,分出陰陽化身,同時逼出自身精血強行施法,陽化身伸指疾書,凌空寫了一個「斬」字,字離指尖,立刻幻化成千百個,宛如怒潮一般,向四面八方涌去,南海群修血肉橫飛,慘叫立刻連成一片。

陰化身跟著就將死去修士的元神抽出,瞬間催化為陰魂,開始反撲其他修士,當然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想讓陰魂隔在中間,抵消南海群修的攻擊,盡量爭取喘息的時間。

我此刻已是強弩之末,本以為能催化百余只陰魂就算不錯了,沒料到竟將死去的千余修士全數催化成陰魂,微微一愣,已經明白是附近的十方缽在提升渡化能力。

腦中如電光石火般的一閃,這些神物在暗中幫我?

本尊立刻嘗試著將數千陰魂整合起來,一改各自為戰的局面,化為戰陣攻打南海群修,雖然我的法力幾近枯竭,但操控大軍依然如臂使指,看來五行旗統御陣法的力量也已經加持在身上了,四象鼎的光華亦逐漸轉盛,將襲來的法術盡數截下,總算勉強穩住陣腳。

耳邊傳來無數喝罵叫喊:「這魔頭當真歹毒,大家小心!」

「書成為泣鬼神,攝魂冥泣,調兵遣將,他居然能同時運使人鬼兩道三門神通!」

「亂yin教本就是七脈同修,都提防著點兒!」

「不對,這不是法力化身……元神化身!這魔頭修成了元神化身,今日不將他斃了,等他養好傷勢,咱們就萬劫不復了!」

四件混沌至寶雖然或明或暗的庇佑,但法力消耗殆盡,強行抽取精血施法,令傷勢越發沉重,緩緩朝外圍殺去,筋脈不時傳來陣陣劇痛,眼前數度發黑,幾欲昏厥,心底早已破口大罵,這四個榆木疙瘩聯手將老子弄得重傷,此刻卻又一齊來示好賣乖,真是馬前不作揖,馬後來磕頭,不可理喻!

話說回來,這打一棍子,給一甜棗的把戲,一向是我騙大閨女小媳婦用的,而且屢試不爽,莫非這些神物暗戀我,特意來撩撥勾引?此時此刻,也顧不得多想,費盡力氣才在數萬修士中沖出一條缺口,再也不敢停留,架起遁光逃逸,哪敢回頭看一眼。

紫涵忽道:「你那幾個紅顏知己出手了,追兵被她們截下了,短時間應該追不上來了。」

紫涵一直運使龍鳳劍斬敵,也已經累得脫力,此刻聲音都變得沙啞了。

怒極之下,忍不住破口大罵:「這些潑婦光顧著搶奪神物,現在才出手,不用理她們,南海群修中的厲害人物已經前往天山了,只要她們不自相殘殺,死不了的,咱們先跑路要緊!」

受傷過重,我的聲音也宛如野獸般的嘶吼,倒嚇了自己一跳,但也管不了許多了,一路瘋狂逃竄,自從踏上修真之路後,還沒這么狼狽過!

一口氣跑出萬里遠近,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從半空直墜下去,紫涵吃了一驚,伸手相攙,我喘息道:「來不及回家了,趕緊找地方養傷,不然被人趁虛而入,你我想死都難!」

此地尚未脫離南海,但也只好先潛下去了,胡亂選了一處海底洞窟做容身之所,紫涵布下辟水禁制,又取出數件法寶布陣遮蔽氣息,總算心中稍定。

我早已傷疲交加,取出丹葯服下,便再也不想動彈了,一時間只覺得四肢百骸無處不痛,再也支持不住,合上眼睛,昏睡過去。

睡沒多久,就被疼醒了,放心不下紫涵,伸手去拉她,她也在身邊沉睡,這才松一口氣,這一來把紫涵也弄醒了,輕聲道:「老公,你沒事吧?」

我有氣無力的道:「死不了,但想要完全恢復,最起碼也要調養幾個月了。」

紫涵道:「此地並不是多么隱蔽,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人發現,怎么辦啊?」

我道:「沒事,只要稍稍調養一下,咱們立刻另覓藏身之所。」

緩緩運轉真元,將傷葯的葯力融進臟腑、經脈,這比自行愈合要快得多,但稍一運力,就覺得全身劇痛,忍不住亂罵道:「殺千刀的神物,將老子害得這么慘,咒你們生兒子沒屁眼!」

罵歸罵,還是得硬忍著劇痛運轉真元,早一刻恢復,就早一步脫離危險。

兩日之後,傷勢雖沒好,但元氣稍稍恢復,立刻和紫涵潛入深海,另尋了一處隱蔽之所,南海群修一直不曾放棄神物,在海底不斷的搜尋,有幾次險些被他們窺破行藏,但總算藏的隱蔽,終於化險為夷。

調養月余,傷勢大有起色,立刻啟程返回北冥冷海,青蝶、駱晴兒等一眾女弟子見紫涵回歸,都是大喜,紫涵也忍不住喜極而泣,摟著弟子互道別來之情。

傷勢尚未痊愈,我也懶得理會這些女人間的鶯鶯燕燕、痛哭大笑,吩咐一聲閉關調養,便徑自回靜室歇息,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忍不住對自己道:「結束了……」

終於撐到這一天,從今之後,再也不用奔波勞碌、勾心斗角,忘掉廝殺、放棄權勢,做點想做的事兒吧。

此次受傷過重,又強行逼出了大量精血,一直閉關調養了半年,才算徹底復原,出關之後,立刻傳音召集亂yin教眾,歸隱後的許多事情,還要一一安排妥當。

天yin宮大殿之上,和紫涵並肩坐於雲床,俯視下面的一干女子,開口道:「當初開宗立派,乃是考慮到時運流轉,天地間有牝雞司晨之象,時至今日,我和夫人准備覓地歸隱,斬斷塵緣,忘卻俗務,你們若是不願埋沒泉林,也可任意離去。」

駱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