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什么,你只是被我們撿到了,舉手之勞啊!」
「這是哪里?」
「恐龍巢穴。」
「啊?恐龍呢?」
「昨晚都走了!我們原本被困在附近的房子里,還以為必死無疑了呢,誰知道七天前恐龍忽然間瘋了,原來是它們收集的那些會發光的是石頭全部消失,它們就在附近瘋狂了這些天,昨天晚上忽然離開,全都遷移走了。」
啊......
竟然還有這種事?
是啊,原石是它們的聖物。
這座城市里已經沒有原石了,所以它們要離開,尋找新的原石聚集地,荼毒另一座城市。
楊牧覺得好慶幸,就差那么一點點,他就掛了!
「我們被困的就是隔壁的大樓,很好奇為啥那堆積在大樓頂像是山一樣高的發光石頭就沒了呢?所以才過來的,還好外面基本沒有喪屍,這里本來是恐龍的地盤嘛,喪屍也不過來。上到樓頂後我們就一眼看到你了,這才把你弄回了我們的家,給你弄吃的,孩子,你被困在這里多久了?」
魏敏芳聲音輕柔的發問。
豬大腸道:「你咋這么笨,這些大耳朵恐龍在這邊都一個多月了,我們被困多久,這孩子就被困多久唄。」
「啊,確實哦,嘿嘿,你還挺聰明。」
夫妻兩個一唱一和自問自答,免得楊牧開口了。
他在心里琢磨著,自己難道就這么像個寶寶?他好歹也二十一歲了啊!
雖然楊牧有些不理解,但這其實很正常。
狗!
家里的狗和野狗根本不是一種生物。
家里的狗粘人,見到主人就咬著尾巴汪汪汪,那是在撒嬌,那是在討要吃的。
野生的狗對人防范,見到人拼命地吼叫,那是在發出警告,讓人離開自己的底盤。
同樣是二十一歲的人,也可以完全不同。
就比如有的人八歲上學,十四歲上初中,十七歲上高中,二十一歲也才大學一二年級。
而對於社會青年來說,同齡的大學生其實看上去就要小很多。
魏敏芳夫婦有上大學的孩子,跟楊牧年齡差不多,所以在他們眼里,楊牧可不就是個孩子嘛。
想想自己家那個,泡面都是不會煮熟了吃的,襪子內褲都不會洗,見到陌生人說話還臉紅呢,他們就主動把楊牧帶入到孩子的角色。
豬大腸還好,畢竟是個男人,魏敏芳不行了,有點母愛泛濫。
給楊牧喂了粥後,她又開始忙著下廚,說是要給楊牧弄點好菜吃。
「餓了好多天,這胃要重新開始工作適應下,你就躺著吧,阿姨給你弄點排骨湯。這排骨是末日爆發前賣的,一直放在冷凍里,沒那么新鮮,只能對付了。」
豬大腸從來都是以老婆的眼色馬首是瞻。
聽老婆這樣說,就也對楊牧道:
「對對,你就在這里躺著吧,這是我兒子的房間,不過......他很久沒回來住了,一直住校呢,在外地上大學。」
豬大腸說到此處臉色有些變化。
末日里不能想著分開的家人,一旦分開那可能就是永別。
然而每個人都不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都有家人,誰都要經歷這樣的末日之殤。
楊牧沒有開口詢問豬大腸他的兒子是聯系不上了還是死了。
問了干嘛呢?徒增悲傷而已。
何況楊牧也真的沒精神,這時候感覺疲倦,就去睡覺。
等等吧,修養過來再研究六級黃,現在能夠這樣安然的躺在床上,可真舒服。
之前躲在那個小空間里,估計在自己意識混沌的時候爬出去了。
幸好當時大耳朵龍已經遷徙走,否則他必死無疑。
也幸好這對夫妻上了樓頂遇到自己,否則他也會餓死。
楊牧真覺得慶幸,這是他最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所以好人這東西其實挺好,楊牧自己不願意去做,但卻願意與這樣的人接觸,很靠譜,很踏實。
被救了,楊牧對於這對夫妻很感恩。
一覺睡過去幾乎就醒不來,身體太過疲倦了,每一個細胞都差點喪屍了生命力。
七天啊,他就整整餓了七天,能活下來多半還是因為有了六級黃的體制。
他可不是單單沒吃過東西,水都是沒喝過一口的。
迷迷糊糊中,覺得身邊有什么在動。
楊牧下意識睜開眼,睡醒了。
就見身邊魏敏芳正坐著,微笑面對自己。
「這可真是身體虛弱啊,睡了一天,天都黑了呢。」
「額......謝謝你。」
「不謝不謝,不是都說了嘛,救你是舉手之勞。」
魏敏芳說話間就端著一碗湯過來,吹了吹後喂給楊牧吃。
「一直煲著了,這湯可是入了味,咱娘們兒在這末日里相遇就是緣分,來,快喝吧,喝多了有力氣,又會成為個男子漢。」
她說話的方式,動作,表親,語言真的好想都是對小孩子一樣。
楊牧可從來沒被這樣對待過,好特別,還有點尷尬。
她母愛泛濫不要緊,關鍵自己沒受過這個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