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挺好的,楊牧把兩個孩子都帶回來,讓楊玲童安吉夫妻能一家團圓。
可後來大耳朵龍來了,那邊躲避的地方不能用了。
他們就拼了命的逃出去,跑散了,楊玲就只剩下自己,兒女丈夫全都不知去向,不知生死。
這當然讓楊玲很害怕。
在一個隱秘的地方躲避三天,楊玲實在餓得受不了,於是出門尋找食物,遇到了一伙人,其中的帶隊叫伍思凱。
這小子開始的時候看著真像個好人。
他們一起躲避災難,卻逃離不了這附近。
楊牧是覺得這里喪屍稀疏,處處都是通道,可是對於他們來說,這里依然是充滿危險的迷宮。
原本隊伍有那么幾十人,可越來人越少,總有人會遇到危機,最終就剩下楊玲和伍思凱,以及另外兩個以他馬首是瞻的男人。。
伍思凱這時就變化了,展露了本性。
他說沒義務再照顧楊玲,想要活著,那就要付出。
楊玲當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也在猶豫要不要以身體換取食物。
現在不是貞潔烈女的年代了,楊玲總要活著的,所以她有了這樣的思考。
然而事情並沒有這么簡單,伍思凱的欲望很變態,他竟開始忽然打罵楊玲,這對他來說顯然很刺激。
之前還是一起逃難的難友,如今他可以肆意對待楊玲了。
就這樣,楊玲在最近兩天時間里受盡苦難,今天的伍思凱更變態了,竟然要讓她吃洗腳水泡的方便面。
楊牧就是在這時來到的,把楊玲解救出來。
聽了這個故事,楊牧心里越發糾結。
童好童曉都找不到了?還有那童吉安。
楊牧對楊玲的老公其實沒什么好感,知道這人很不咋地,在學校不能為人師表,到了社會上又沒什么能力生存,就是楊玲家影響家庭發展的絆腳石。
但童好童曉兩姐弟的安危卻讓楊牧擔憂。
楊牧知道,這一對女兒就是楊玲的命。
聽她還在哭哭啼啼,楊牧道:「別哭了,要是再哭我就不管了,如果不哭,我就想想辦法幫你找孩子,有一絲希望,我們也不放棄可好?」
楊玲一聽這人願意給自己找孩子,當然就不哭了。
上次女兒和兒子身陷險境,就是他給救出來的,那這一次或許也行呢。
只是......
「楊先生,你到底為什么認識我呢?」
楊牧猶豫了下,想著到底要不要告訴她呢?
其實也沒什么可隱瞞的,人總有過去,無論好的壞的總要去面對。
「我認識你很多年了。』
」怎么會呢?我好想從來都沒見過你的。」
「你或許見過我,不過只有一面。」
「啊?」
「已是十多年前的事情。」
楊玲聽傻了,看眼前這男人也就二十歲出頭,十多年前他豈不是也就是十歲還不到的樣子,那時候自己見過他?
如果是這樣,楊玲就放棄了,她不可能記得十幾年前見過的一個孩子。
可這個孩子為什么會記得自己呢?
「我那時是個小乞丐,還不太會與人交流,經常挨餓。有一天我病了,一直都沒吃東西,你和童吉安來了,給了我一個熱乎乎的漢堡,吃了後我就有了力氣。我看著你和他進了那個學校的門,後來就經常過去......有那么幾年時間吧,幾乎遇到你的語文課我就會跑去偷聽,安靜的躲在走廊里,聽你講課文,聽你講詩歌,聽你背誦海燕......在蒼茫的大海上,狂風卷積著烏雲......我對這句話印象特別深刻,當時就覺得海燕很勇敢,不懼怕茫茫無際的大海,也不怕狂風雲集的鬼天氣。我與之比起來就懦弱很多,刮風下雨我根本都不敢出門,就是躲在銀行提款機的房子里,那里最暖和,也干燥......」
楊玲已瞠目結舌,楊牧說的這一小段故事,震撼了她的神經。
她其實真的原本已經忘了這件事,可經楊牧提起,她慢慢的想了起來。
似乎當初她確實給過一個小乞丐漢堡包。
這其實也是她人生里唯一一次對乞丐的關切適合。
之後也有過那么幾次,但也只是扔出去幾個一塊錢硬幣了事,有幾分的憐憫之心楊玲自己都不知道。
或許沒有,因為每一次楊玲認不住扔出硬幣的時候就在想,這個乞丐會不會比我還有錢?
雖然真的記不太清楚,但楊玲確實想起了這件事。
真的沒想到,一個小乞丐竟然會去偷聽自己的語文課,還聽了好幾年時間。
楊牧猶豫了下,最後終於決定都說出來。
「我見過那些被放牧的牲畜,覺得他們恨可憐,和我一樣。當初跟你學了幾年的語文課,就覺得我也應該有個名字,人家古代人都有兩三個名字的,又是號什么,又是叫什么,又是字什么的。可是我從很小就被人販子從家里偷出來,後來從人販子手中逃脫,卻已記不得家里的狀況了,當然也就不知道要姓什么。」
楊玲有些不敢相信。
原來這人很小的時候就被拐賣了,跑出來後才一直流浪的。
「哎,一直流浪,如同被天放牧的旅人。記不清父母的一切,於是我就想,或許可以跟著你的姓,畢竟我在心里那時是叫你媽媽老師的,聽上去是不是挺幼稚?不過那一年我才十二好像,還是十三具體忘記了,產生這種想法也並不奇怪。反正從那之後,我就叫楊牧了,自己給自己起的名,姓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