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的人們全都叫喊著。
楊牧坐起,釋放出六級黃到外面看,整座樓的樓梯通道上都是喪屍!
怎么會這樣?也沒看到樓道里有很多原石出現啊?
楊牧猜不到,其實這僅僅是因為一個喪屍病毒攜帶者。
他早就被咬了,沒變成喪屍就一直隱瞞,直到半個月後的今天才屍變。
然而即使這樣也不至於讓整個樓道的人全都變成喪屍。
這只是因為第一個跑出去的人。
他是建築公司的老板,他的老婆被人玩了,而且還心甘情願做了別人的女人。
他覺得無比恥辱,卻還要寄人籬下的活著。
當樓道里出現喪屍後,這人第一個跑了出去,到外面將門鎖死,找了根鐵管把門別住。
這就讓樓道里形成封閉空間,最終讓所有人全都變為喪屍。
楊牧皺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果然是發燒了?
奇怪,他以前不太得病的。
楊牧重新躺下閉上眼睛,不打算去管這里的閑事。
就等到明早吧,從這里離開,然後去做自己的事。
這頭竟還有點暈,真是奇了怪。
這好危險,他這么警醒的人,身邊亂成這樣竟然才清醒過來,幸好沒有敵人靠近。
楊牧安靜躺著,其他人卻根本無法冷靜下來。
呼喊的,哭泣的,打開窗戶向外跳的。
楊牧覺得他們有些吵,卻依然不願意理會。
他微微坐起來一點,靠在牆壁上,眯著眼睛看著四周的人。
真的很可笑,當恐懼占據了人心,原來人是這樣無用的東西。
「過來!」
忽然,一個小伙子拉起角落里的一個女人。
「干嘛!」
那女人驚慌失措。
「我連個女人都沒睡過,要睡你!」
」你......你別這,我不認識你。」
年輕男人雙眼血紅,已經開始去脫女人的衣服。
女人看上去三十歲出頭,明顯是個有經驗的婦人。
她只是稍稍掙扎了會,就對小伙子道;
」去那邊的卧室,去那邊卧室再去脫。」
兩個人說完就離開了大廳,走入了卧室。
卧室里原本住著幾個人,全都被那小伙子趕了出來,為此他還用一根鐵棍把一個人的頭給打出血了。
楊牧靜靜看著這一切,目光在門上落了會,又看向其他地方。
在另一個角落里,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正拿著一罐奶。
她顫顫巍巍的拿起手想要拉開易拉罐,可她的手真是沒力氣,試驗了幾次都無法做到。
楊牧這次猶豫了,起身走過去,將易拉罐拉開。
老太充滿感激的看了一眼楊牧,就去喝奶。
楊牧看著她。
她顫巍巍的舉著雙手去喝。
喝的並不安穩,那乳白色的奶液從嘴角留下,落入她充滿了滄桑的皺紋里。
勉強將所有的奶都喝光,然後她看向楊牧,聲音低沉的道:
「七十一歲那年就有個願望,喝一罐這樣的奶,可他們說太甜,我有糖漿病不適合,如今八十三了,終於喝到,好開心啊。」
楊牧看著老太,忍不住對她報以微笑。
老太太也看著楊牧,滄桑的老眼里似乎滿是幸福。
慢慢的,她閉上眼睛,似乎安詳的睡著了。
楊牧看著她有些精神恍惚,過了好幾分鍾才伸出手,放在老太的鼻子下。
沒了氣息......死了?
楊牧收回了手,皺眉看著死在面前的老人。
原來死亡如此簡單,上一秒還跟自己說話的她,就這樣死了?
楊牧一直想要活著,所以不曾去暢想死亡,如今親身經歷了真實的死亡狀態,感慨很深。
八十三歲才河道十二年前想和的奶,可惜這輩子再沒機會喝上一口?這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楊牧只能認為對於老天太來說一切都是幸福的,畢竟她實現了願望。
然而看來看去她終究是很可憐。
或許她的兒女都不在了,沒人理會她的死活。
就這樣死在這個房間的角落里,這里也基本不可能是她的家。
沒人批麻帶孝,也沒人給她送終。
楊牧起身走到一邊拿起放在地上的毛毯,過來蓋在老人的身上,之後翻轉裹屍。
這就算是她的墳墓了。
弄好後站起身,向下彎腰拜了拜。
死者為大,而且楊牧覺得有所得。
死去很容易,難的是如何活的明白與開心。
楊牧再次堅定信心,他要好好活下去,還有完成這一生沒有完成的事,否則到了老太這個年紀,多半是會後悔的。
一夜再無眠,清晨雨停,太陽照射進來的時候,楊牧覺得身體好轉了許多,燒退了。
看看房間里的人,他們折騰了一宿,已經沒有力氣。
楊牧推開窗戶翻出去,攀附牆壁快速下樓。
有人發現就到了窗邊看,見楊牧已脫困離去全都無法安生,呼喊楊牧來救命。
楊牧走出了足有百米才回頭看去,然後對著那大樓微微一笑,轉身就走,再無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