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早就被樓下的聲音吵到,可門口站著兩個盛冬的小弟,不讓她出門。
所以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就這樣過了三個小時後,才陸續見到了自己的家人,也見到了臉色蒼白無血的鄭衛東,還看到了所有人里最淡定的楊牧。
「外面到底怎么了?他們要來搶我們東西嗎?」
「嗯,被你哥哥他們打跑了。」
楊牧這樣一說就是為這件事定了基調,大家都覺得,楊牧應該是不想讓盛夏知道外面發生的事。
而事實上,楊牧根本沒有太多想法,只是隨口一說。
這樣隨口一說之後,大家都緊張了。
誰也不敢招惹楊牧,當然他說啥就是啥!
謝雷芳的臉色一直蒼白,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都沒有任何的緩解。
她覺得自己可能永遠忘不了那一幕。
灰色的走廊里,飛散的到處都是血肉。
一段段肉身橫七豎八的擺放在地上,一個全身不帶一絲血氣的男人站在這血肉的世界里,冷漠的用腳踩著一個女人,那女人的雙臂已經斷了,很凄慘的模樣!
儼然這走廊就好像是瞬間成了地獄,而制造這一切,面色冰冷無比的男人只用了五分鍾。
謝雷芳可以確定,他的心是冰冷的,他帥氣的外表下,一定是一顆充滿殺戮與血腥的心。
「打掃整理一切,消息散播出去,再也不會有人來這層樓。」
楊牧冰冷的說話,然後就去了下一層樓,那里原來有一個是他的房間,他叫了盛冬過去,把里面的食物全都搬運出來,蠻多的,集中到一起搬到樓上儲存。
平時對人凶狠的盛冬,在楊牧面前竟連屁都沒敢放一個,直接就聽從他的安排去干活了。
是啊,誰敢亂說話?
只用五分鍾,就把一群人弄成屍體,這完全是個地地道道的死神!
誰敢亂說話?他的力量是未知的,超越了普通人類的認知。
幸好!
幸好他對盛家人還算客客氣氣,幸好他對謝雷芳還是笑稱阿姨姐姐,幸好他在盛夏面前還依然是個老實的暖男形象。
可他到底來自哪里?為什么會出現?
誰也不知道,謝雷芳甚至沒有勇氣去探究,她的手一直在顫抖。
......
一天慢慢過去了,到天擦黑,盛夏再沒看到楊牧,不知他去了哪里。
應該就在這一層,可盛夏沒理由去找他,她為什么要去找?
最後還是去見了青梅竹馬,他就在隔壁,很好找。
鄭衛東不知怎么了,見到盛夏就擺手。
「不處了不處了,盛夏,你放了我吧,我不敢跟他搶女人啊!」
「誰?」
「那個人!」
「那個人是誰?」
「不能說!盛夏你快走吧,我其實沒那么清高,我就想活著,爸媽都死了,我現在一無所有,如果我也死了,我們家就斷了香火,這是最大的不孝孫,所以求你了盛夏,以後咱兩個保持距離好不好?」
盛夏楞在那里,看著眼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男人,竟是那么陌生。
其實並不陌生,只是盛夏換了一個角度去看鄭衛東,就是和楊牧比較。
沒楊牧帥氣,這很顯然。
以前盛夏覺得鄭衛東是個讓她可以去疼的小弟弟形象,雖然他的年齡其實比盛夏大。
這種感覺挺好。
可當接觸楊牧後,盛夏覺得自己成了小妹妹形象,有個大哥哥似乎更好。
從小盛夏忽略了這個問題,她有三個哥哥,所以對年齡偏大的男人並沒有興趣。
可如同楊牧這種類型,跟三個哥哥都不一樣。
他經歷過那么多,雖然年輕,內心的塵埃怕是積累了好厚好厚吧?
他是個心傷的男人,所以才會給人的感覺那么多變。
他對人好的時候非常暖,可對於他來說那可能只是隨意為之,他內心缺少一些暖,他可以輕易付出,不求回報,只是一種帶入。
把他自己帶給別人的暖,帶入到他的身上,他其實才是最需要溫暖的人。
盛夏也說不好楊牧是怎樣的人,反正就是非常特別。
而鄭衛東呢,從小受父母呵護,他看上去的清高其實是對世界的無知。
就好像自己一樣。
自己和鄭衛東是拘禁在小世界里,以為整個世界就是這樣。
楊牧生活在大世界里,眼中的世界與自己的世界根本就是兩個次元。
盛夏看著鄭衛東愣著許久,忽然道:
「衛東哥,我們小時候是說過要結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