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人怎么這樣狠毒,他又沒真的招惹你,只是說了幾句話,吵了吵了你睡覺。」
關鳳其實有點外強中干。
她表現的一直不錯,說話什么的都還可以。
可她的本我畢竟是被關在大院中足不出戶的大小姐,就算聰明智慧,可所見之人實在太少,如果是規矩守禮的還好,如同楊牧這種潑猴,就算關鳳是唐僧,此時沒給猴子帶上禁錮,那也是奈何不了的,並且不知道要怎么說。
難道直接質問他是不是在跟蹤自己?是不是對自己感興趣?
若是一現代女人當然不覺得這樣的說話方式有什么,可對於關鳳來說,和一個男子探討他對自己感興趣的話題,這是非常羞恥的,不符合三觀的,她說不出口。
楊牧看出了關鳳的心虛,心中覺得好笑,開口道:
「怎么沒招惹我,就是招惹了,你先別管,讓我來問問他。」
說話間楊牧加重了腳上的力道,那雲龍立刻覺得無法呼吸,臉色漲紅。
只是一瞬間,他就百分百的確定,這只腳想要殺死他,簡直是易如反掌。
要死了!?
意識到這一點後他開始怕,這種怕讓他緊張,引起身體的顫抖,而身體顫抖更加增添了他的恐懼,如此循環,恐懼感加深,也就讓雲龍更加無法呼吸,臉色漲的更紅,並且全身汗水滲出,眼睛已開始充血,眼內白色出現血絲,而後快充血,一根根血絲變粗。
從頭到尾不過二十秒鍾,雲龍已經從生到死,經歷了一場地獄。
楊牧很認真的觀察著他,覺得差不多,這才把腳拿下去。
「呼!呼!呼!」
雲龍大口喘息,不斷地吸氣,雙手捂住自己的脖子,用腳蹬地想要站起來,卻現根本做不到。
神經的高度緊張導致他體內循環異常。
大腦供血不足,神經傳導出現急性問題,兩條腿癱軟無力,魂力屬性出現復雜多變難以控制的狀態,整個人的三觀世界被這種死亡的恐懼破壞而即將瓦解。
於是當他有所恢復之後,就說出了平日里絕不會說出的話。
「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求你!求求你!」
這話一出,對於楊牧來說不算驚奇。
人性不過就是如此。
楊牧知道剛剛雲龍經歷了什么,在真正的死亡面前,又能有幾個勇士?而在死里逃生之後,僥幸活下來的勇士們又有幾個敢去再次面對死亡?
誓死如歸只是文學作品里為人類塑造的一種精神偶像,現實世界里這個詞其實沒有任何意義,無論是誰,都不會視死如歸。
因此雲龍要是不求饒那才是有些奇怪呢。
楊牧又上前一步,腳重新踩在了雲龍的肚子上。
「不想死是嗎?」
「不想!不想死!真的不想,放過我吧,你放過我,我們無冤無仇,無冤無仇啊!」
雲龍終於認清了敵人是誰,可他不認識這個人,這就增添了恐懼感,或者是他心虛?
楊牧看著雲龍,總覺得他的表現有些奇怪,自己是擊潰了他的心里承受底線,可他奔潰的太快了吧?楊牧這才有了他是心虛的感覺。
既然如此,何不證實一下,反正殺一個自己討厭的人,在如今這種狀況下絕不算錯事。
楊牧隨便用了下力氣,雲龍就已經有了肚子要爆炸的感覺。
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又要死一次,可想而知他是經歷怎樣的內心煎熬。
「你你快住手!」
關鳳聲音顫抖的說話。
既然上了戰場,關鳳早已經做好了見血的准備,為此甚至做過很多心理建設,比如將她最愛最愛的小兔子給殺了,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有破釜沉舟殺人濺血的勇氣。
可眼前的場景太殘暴,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學成歸來的雲龍,怎么在楊牧面前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楊牧的腳踏之力真的那么重嗎?雲龍就起不來?
一聲質問後關鳳就准備上去和楊牧動手了。
楊牧抬起另一只腳踩在雲龍的手上,直接就把他的手指骨全部踩碎。
「啊!不要!不要!放了我!我說,我告訴你們,我是奸細,我是奸細啊!」
因為太恐懼和痛苦,雲龍終於把藏在自己心里的秘密吐了出來。
這是一種很有意思的心里狀態。
人們守著一個秘密,就總會以為別人想要知道的是這個秘密。
其實對於很多路人來說,根本不會知道這人有秘密,只是本人的一種心理暗示罷了。
為了擺脫酷刑,在心里奔潰的時候,這人就會渴望得到救贖,而在他看來,內心里最珍貴的秘密往往就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他會認為只要說出來或許就能換來太平,因為那很珍貴啊,是他藏匿在心底的東西。
關鳳聽到雲龍的喊聲傻了眼,身體一動不動了,目瞪口呆看著他。
楊牧則一臉笑,果然是心虛啊,自己誤打誤撞了。
「老子就知道你有問題,說!你是怎么做奸細的,你們到底想要干什么?」</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