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床不高,好在下面有柳子欒墊著,她這一滾,不疼,而且剛巧落到他的身上,她假裝輕哼一聲,小手隨便在他胸前一摸,便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在他懷里假寐。
胭脂心里想著,二哥若是將她抱回床上去,她便再也不理他,終於等了好一會兒,他終於有了動作,卻是將手臂放在她的後背摟著她。
她心里歡喜的緊,很快,尋著他身上的淡淡竹香便睡了過去。
終於睡了個好覺,第二日胭脂神總算好了些,她受傷又受驚嚇的,柳子欒叫她再休息個兩日啟程。
走得那一日,城里都在議論城外丁家村被馬匪屠村一事,想來是消息傳開了。
胭脂路上聽見行人說那些馬匪如何殺人如何強暴良家婦女,便不禁想起那晚,她小碎步跟上柳子欒,抓住他的手,埋著頭往前走。
柳子欒見她臉色微白,小手出汗,知她對那夜之事心有余悸,他反握住她的手,好叫她心安,胭脂抬起小腦袋看了他一眼,心間如暖風拂過。
他們這一行,就是近半月的路程,好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沒出什么岔子,胭脂額上的傷也好了,雖奔波了半月,但有柳子欒的心照顧,神氣也還不錯。
一入京,他們便直奔相府,早在動身之前,柳子欒便稍了信,他會帶胭脂前來京城看他,柳子弋前些日子一接到信便在府里打了招呼,一旦二公子前來務必好生招待,不可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到相府的時候,太陽約莫快落山了,柳子弋有事外出,並不在府上,胭脂難有些失落。她這一路風塵仆仆的,聽了柳子欒的建議,先去沐浴更衣。
洗完澡,換了身干凈的衣裳,她便被帶去了廂房,房間里,早已准備好了一桌子飯菜,柳子欒正在屋內等她。
「二哥!」胭脂見著她,自是心中歡喜。
「脂兒,二哥得出去一趟,你先吃些東西,大哥應該很快就會回府,可好?」
「你要不要吃了飯再走?」是何事這么急,他們不過剛來,他就要走。
「不了。」
「……」
胭脂見他身影漸行漸遠,目光透著不舍,她望著面前一桌子的飯菜,突然端了飯碗,拿起碗筷,扒了一口白米飯,哽咽著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