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大人咋一個二個都想揪我啊?
我犯著你們啥了?!
我這不是干好事兒了嗎?
她正郁悶得對手指,就聽到她奶說幫不上他,她還想知道是誰干的呢,現在好多人都在好奇這個。
然後她爹就又開始長吁短嘆了。
「他們都在說,我是一隊的隊長,一隊有什么技術,我肯定能知道。還跟我說,一隊要是不承認有技術,那肯定是假的,叫我別上當呢!唉,我真是……簡直是被他們架起來了!」
「你理他們干嘛?你官兒大,還是他們官兒大啊?一個副社長,還被下面的人架起來了!」
「娘,你不明白。這次,叫大家積極起來,好好干活,好好擔水灌溉,是我喊的口號,起的頭。現在,他們指望我能給予支持,我要給不出來,人家指不定怎么想我呢……」
紅果兒蹲在堂屋牆根下,聽得也挺郁悶的。
她爹不是正社長,又不是管人員升貶的黨委書記或是副書記。現在就是靠之前為大家辦的那些大事,積累的好感,才能指揮靈活的。
要真把人都得罪了,確實不好辦吶……
人嘛,你就算官大一級壓死人,但人家也懂陽奉陰違那一套啊。
關鍵時刻陰你一下,苦水都吐不出來。
再想到應該很快就會頒布下來的開放集市的政策,唉,算了,她還是再幫她爹干干活兒吧。
上面的人,最喜歡的就是「能者多勞」這四個字。你要是一件大事兒辦好了,過不了多久,另一件大事就得扛上肩。
能者多勞嘛!多勞幾件,只要不累死就好!
她估摸著,籌辦集市的事兒,十有八九會落她爹頭上。現在要是把人得罪了,到時候人家給他出點兒妖蛾子,夠他喝一壺的!
為了她親爹,她……還是干活兒吧……
於是,夜深人靜之時,她就又進入了核桃世界,站在那六畝被柵欄圍起來的田地里,怔怔出神。
為啥咧?
她明明只是想發個家,致個富,帶領全家奔小康。可奔著奔著,為啥就又變成給鄉親們干活兒了呢?
她思想其實沒她爹那么高尚的……
她只是覺得,要親眼看著鄉親們在災荒年的時候,一個個餓死在她面前,她忍不了而已。
但所謂救急不救窮,她其實沒啥想法要帶大家一起致富啊。
她伸手摸摸生機盎然的秧苗肥綠的葉子,怪心疼的。
她又沒技術,還能怎么幫她爹?當然是把核桃世界里剩下的那些秧苗,給別的生產隊也移植過去唄。
一個隊移植一畝,這下就公平了。
哪個隊都有了,他們也就不好意思追著她爹要技術了。
至於那個偷偷干好事兒的無名英雄嘛,她不介意讓他的傳說流傳更廣。
想著,就用雙手碰觸了兩株秧苗,把它們帶到現實世界中,二隊的田里去。
她選的那畝移栽田,是二隊已經灌溉好,水位比其它田要高一大截的稻田。
插好秧後,她又重返核桃世界,雙手再度碰觸兩株秧苗。
就這樣反復重復這一過程,移栽了十幾株秧苗後,她的動作就越來越慢了。
不是因為累。
而是心痛……
這些秧苗,原本該在核桃世界里健康成長,然後被她一茬茬地割下來,打好毛谷子,曬好之後,裝她家大缸子里的……
心情實在不好,紅果兒決定擼會兒貓。
她郁悶地望了一眼波巴布樹樹洞外面。她家小豹正認真地吃著貓草,用它那咬合力驚人的臼齒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