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右手一指書店大門口:「站那邊去!自己罰站十分鍾!」
紅果兒一懵,腦子里有一萬只跳羚跳到她腦仁上,然後飛奔而去!
她氣得差點就要跟這個售貨員撕起來!可肩膀卻突然被人按了按。
她回頭一看,居然是牛翦?!
這家伙什么時候也在這兒的?!
她自從重活一世後,在家被奶奶被爹寵著慣著,在學校被老師表揚,被同學艷羨,前段時間還發起學生自救運動,出盡了風頭。
現在被這個售貨員這么拾,又被牛翦看到了,她更覺忍不下這口氣。
可牛翦對她搖了搖頭,又對售貨員道:「阿姨,不好意思,我們說話沒太注意。那,我們上那邊兒罰站去了。」
「啥?!牛春來,你瘋了?!明明就是……」她氣得連他以前的名字都罵出來了。
牛翦趕緊偷偷給她使眼色。
紅果兒狐疑地望著他,把剩下那半句罵人的話,吞了回去。
而牛翦牽著她的手,把她拉到大門口,陪著她罰站。
紅果兒站定之後,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咬牙切齒地低聲對他道:「你最好說出個道道來!不然……」
土匪果兒語露威脅。
牛翦沖她笑笑:「山人自有妙計。」
「嗬,居然連這個詞兒都會說了……」她沒好氣地嘲道。
兩個小的在門口罰了一陣站,牛翦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就拖著紅果兒再度往櫃台走去。
他笑眯眯地對那個售貨員說道:「阿姨,我們已經罰站了十分鍾了。」
售貨員難得用這么新式的法子,給自己出了口氣。剛剛就一直不斷地,在拿斜眼兒瞅臉色完全黑掉的紅果兒,心里別提多開心了。
眼前這個小男孩給她留的印象不錯,臉上又半點氣惱都沒有,像是心甘情願接受她給的處罰一樣。
她的表情也不由松快了些,勉強地給了個評語:「唔,站得還湊和吧。」
說著,她還故意拿話擠兌了一下紅果兒:「不過,你站得比她湊和。瞧她臉色那么臭,是對主席同志有不滿嗎?」
牛翦趕緊道:「不會不會,她向來就喜歡給人擺臉子。」
紅果兒:……
怎么辦?想掐死他!
售貨員輕笑一聲,連身邊的人都不幫這死丫頭說話,看來,平時就是個不成體統的。
牛翦又問售貨員:「阿姨,你可以把主席爺爺的畫像再給我們看看嗎?」
售貨員這時已經完全放下了戒備,難得語氣好聽了些:「等著啊,阿姨馬上就拿給你。」
一手打開內側的玻璃櫃門,一手把畫像取了出來,遞給牛翦。
「阿姨,這畫像要多少錢才能請回家去呢?」他一邊問,一邊雙手接了過來。
「哦,這得要看大小,還有材質。這種小的嘛,材質比較好,要一毛二分錢一張。」
牛翦雙手恭敬地把畫像放到櫃台上,再往旁邊走了幾步,「啪」地一聲拍桌子道:「大膽!你居然敢單手拿像?!你不止單手拿,居然還宣揚主席爺爺的畫像有貴有賤?!你你,你還拿錢這么俗氣的東西,來給畫像定價?!主席爺爺是無價的!」
他這么一吼,售貨員頓時愣住了!
這什么情況?!
牛翦右手一指大門口:「去!罰站三十分鍾!」
售貨員氣得一挽袖子,差點就要沖出來打人!
牛翦裝作一臉驚惶,大聲喊道:「打人啦!這家的售貨員對主……」
他還沒嚷完,那個售貨員就嚇得趕緊伸手去捂他的嘴:「我去罰站!我去罰站,成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