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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眼中的戒備,堯光的嘴角不由現出了苦笑。他從沙發上起來,走到時雨的身邊,坐下:「有沒有想吃的東西?」

時雨搖了搖頭。

「那我就隨便叫點東西。你最好還是吃點什麽。」說完,堯光走到一邊,拿起電話,撥通了服務線,點了一些清淡的東西。點完東西,堯光又坐回了時雨的旁邊。「想坐起來嗎?」他又問道。見時雨的身子不自覺地向後一縮,他只能補充一句:「對倒在床上起不來的人,我是什麽都不會做的。」

時雨遲疑著,終點了點頭。

堯光先是扶起了她的肩,而後讓時雨借助他的力量坐了起來。他立刻在時雨的腰後和腦後放上了兩個柔軟的羽毛枕頭,讓她能夠比較舒服地靠著。

時雨靜靜地坐著。在她醒來後,她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兩人只是靜靜地坐著,在堯光感覺中,氣氛很是尷尬。但是,他看不出時雨在想些什麽。他只知道,時雨並沒有在看他。

在等待廚房做好他點的東西並送到房間的這段時間,兩人就這樣「僵持」著。期間,因為時雨的輸液完畢,堯光起身,拔掉時雨手上的吊針。動作十分熟練。

敲門聲打破了僵硬的沈默。堯光立刻起身開門,將餐車推至床邊。他拿起所點的清淡的粥,舀起一小勺,放在嘴邊輕輕地吹著,而後用唇瓣確認溫度後,將勺子放在時雨的唇邊。時雨略略遲疑了一下,張開嘴,吃了進去。吃進嘴里,她才發現自己的口腔有多麽的干燥。明明只是有些溫熱,喉間卻有種灼燒的感覺。她慢慢地嚼了幾口,緩緩咽下。熱度順著食道向下慢慢滑去。這時,堯光將吹涼的另一勺粥放在時雨的嘴邊。時雨再次咽下。

如此,在被喂第四口時,時雨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反胃。一股熱流從自己的胃部幾乎在一瞬間涌到喉部。她想立刻沖到衛生間,因此一把推開堯光,掙扎著下床,兩腳卻完全使不上力。她一下向前撲去。

見時雨的樣子不對,堯光立刻放下碗。在時雨向前倒時,他一把接住時雨。時雨下意識地將手搭在堯光肩上,將頭側向一邊,開始劇烈地嘔吐。她看起來極為痛苦,卻只是吐出了剛剛吃下的粥,以及一些酸水。

堯光的臉上並沒有露出厭惡的神色,他輕輕地由上自下地撫摸時雨的背部,來順她的呼吸。在時雨停止嘔吐,表情舒緩了一些後,他抽出一旁床頭櫃上的紙巾,擦去了她嘴角所沾上的污物。接著,他抱起時雨,將她放在床上。而後,他開始默默地清理地面。

他不由地自責。自己明知道時雨已經很久沒有進食了,特別在身體極度虛弱的現在,胃部是難以正常蠕動的。自己竟然給她吃飯食,讓她如此痛苦。他想要照顧她是為了減少她的痛苦的,但卻變成了這樣,又一次。每次,都是因為自己才使得她痛苦。但是,他不想將時雨交給那些冷血的護士照顧。他想要親手照顧她。

這算是他的贖罪吧。

他自己也很清楚,這只是自己給自己的借口罷了。只是為了讓自己有個台階可下。自己的這個想法,其實是對自己的縱容。因為明確說了這是最後一次,才給自己的縱容。

看著堯光為自己拾殘局,時雨張了張嘴,想要道歉,但是卻不知道該怎樣開口。簡簡單單「對不起」三個字,卻是第一次發現那麽難以出口。

看著有些笨拙地清理的堯光,時雨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這個貨真價實的少爺竟然會做這種事情。看他穿著一般人工作大半年才買得起的從頭至尾的那麽一套衣服,在做著清理地板的工作,時雨原本緊綳的表情也不由得柔和起來。但是,她的嘴角並沒有上揚。她都快不知道該怎樣讓自己的臉部肌肉聯合運動,來讓自己做出一個笑容。

堯光小心地濾去了所有的米粒,舀其米湯,喂時雨喝下。他這次的頻率更慢,生怕時雨脆弱的胃部受不了。這次,時雨並沒有反胃。她成功地攝取了這些食物,雖然只是流汁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