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稚瞟了眼李重庵臉色,趕緊的裝乖賣巧。
「爸,您別生氣呀。」
李父回頭瞪了她一眼:「我生什么氣?別人算計你,又不是算計我。」
「哎,這話就說的不對。」
李父端起茶杯抿了口,潤潤嗓子。
聞言,問道:「哪兒不對了?」
「我可是咱李家的門面擔當,別人算計我,不就是想算計您么?」
「呵,你還李家門面擔當?」
李稚厚著臉皮把自己那張臉蛋湊上去:「您瞅瞅,您瞅瞅,這還不是門面擔當?」
瞧著這張形似亡妻的臉,李父怎樣也說不出否定的話。
搖搖頭,轉過臉去不看,就著茶喝。得看一眼,氣壞自己。
他的亡妻,相貌美麗,性情溫婉,知書達理。
結果這相貌最像亡妻的小女兒,性情上卻大相徑庭。也不知道像的誰。
李稚陰謀得逞般的笑了一下。
其他方面她不敢打保證,就這張像媽媽的臉蛋,說是李家門面擔當,家里人沒人會反對。
「嬉皮笑臉。」
「不笑難道還要哭?」
「女孩子家家,笑不露齒。」
李父這訓斥,不帶半點惱意。
李稚眨眨眼,特別認真的說:「爸,您知道國際標准微笑是露出八顆牙齒嗎?我這才露幾顆呀。」
「牙尖嘴利,還不是讓人欺負了。」
「那是你們眼里看到的,我自己不覺得被欺負。」
聞言,李父放下茶杯,擺出促膝長談的架勢。
「那你是覺得真愛無悔?」
李稚差點把嘴里的茶水都噴出來:「我說爸,有空您多帶帶孫子,不然看多點財經新聞。別老看真愛無悔的媳婦劇。」
李父哼了聲:「我看你對梁子齊出軌的事兒半點感覺都沒有,還半點兒怨氣都沒有。要不是根本不愛梁子齊就是愛慘了。」
「兩者都不是。」
李父兩手抄在袖子里,像個文弱書生的樣子。
他穿著一件綉龍紋的唐裝,鬢間斑白。模樣儒雅,深藏不露如一只老狐狸。
「說說。」
「感情是有點兒,可一想到梁子齊背著我出軌。還想一邊跟我結婚,一邊跟他情人睡。我就只剩下惡心。所以傷心不是沒有,只是惡心的感覺蓋住了傷心。再說了,難道我還要為這種人渣哭天搶地不成?」
「就怕你是關起門來哭。」
「我像是那么善解人意嗎?」
愛哭的孩子有糖吃。
她可是深諳這個道理並始終貫徹到底,心受傷了,那肯定要在愛她的人面前使勁兒委屈呀。
李父面無表情的和李稚對視,後者嬉皮笑臉。
半晌後,李父沒忍住,笑了起來。
李稚見父親笑了,就悄悄的把那本相親資源掃進垃圾桶。
「沒傷心就好。」李父陡然話音一轉:「相親還是要去的。」
李稚挎下臉:「不是吧,爸。您看看,我這種人生贏家白富美,需要相親嗎?」
「不小了。」
李父慢悠悠的喝茶,可淡定了。
「行啊,相親就相親。就照著這本資料里來,相個把女友肚子踹沒的媽寶男,相個私生子無數的人渣,輪流著來。李叔,趕緊的打電話約起來」
茶杯磕在桌子上的清脆響聲打斷了李稚的話。
「你要相親的對象,我已經約好了。」
「……不是吧?」
效率這么高?
「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