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個,是有原因的。」她抬手摸著後脖頸,眼神定定的望向梁墨。
梁墨仿若不經意般的瞥向李稚摸向後脖頸的手,點了點頭:「我聽著。」
「解釋起來太麻煩。」
「我不介意。」
我介意。
李稚吞了吞口水,把話噎下去。
「其實……是白仙女的錯。」
李稚毫不猶豫的把鍋推給不在場的白仙女。
「你那位朋友?」
「對。」
李稚力持鎮定,但不自覺摸向後脖頸的手還是出賣了她。
梁墨似笑非笑,夾了菜放到她碗里:「吃飯啊。」
李稚拿起碗和筷子:「食不言寢不語。」
「沒那么多規矩。」梁墨輕飄飄的說道:「邊吃邊說。」
李稚義正言辭拒絕:「不行。我要為我的小孩做個榜樣。」
梁墨愣了一下,隨即眸中帶笑的問:「有了?」
「……沒。」李稚小聲:「提前習慣。」
「要么解釋完再吃,要么邊吃邊解釋。」
「能吃完再解釋嗎?」
梁墨不為所動。
「懂。」李稚已經在腹中打好草稿,肯定能順利把這個鍋甩出去:「其實就是這么回事吧,白仙女說做人要負責。」
「然後?」
李稚振振有詞:「我覺得她說得對。我要當個負責任的人!」
梁墨靜靜的看著她。
「所以我睡了你,當然要給錢。」
「你把我當」
李稚捂住他的嘴,深沉的說道:「相信我,那是我的第一次,沒經驗,下次不會了。」
「下次?」
梁墨挑眉。
「反正睡的都是你。」李稚攤手:「再說了,現在咱倆啥關系呀?嗯?談錢多傷感情。」
「……」
這是錢的問題?
「說說看,什么關系?」
「合法睡覺的關系唄。」
不用給錢,不犯法。
「對了,那五百塊記得還我。」
現在已經是合法關系了,那之前第一次就不能給錢,給了性質就變了。
李稚這般想著,拒絕承認那是她摳。
「不是我摳,我要養你的。」
梁墨捏住李稚的後脖頸,營造森冷的恐怖氣氛,成功把李稚嚇到之後才松手:「回去……我們再好好聊聊。」
「聊啥?」
「你說聊什么?」
「我覺得無話可聊。」李稚頹喪,悶悶的大口吃菜。
梁墨拿起酒杯,笑睨了眼埋頭苦吃的李稚。
臉上全是寵溺喜愛的表情。
可沒把偷偷觀望他們這邊的人死。
梁子齊臉色漆黑,緊緊綳著,心里滋味復雜。說不大清楚到底是怒氣更重一些,還是嫉妒。
他搖搖頭,回目光。
嫉妒?
怎么可能會產生這種荒謬的情緒?
梁子齊不知道自己臉色難看嚇人到何種地步,讓敬酒的人都不敢靠前。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嘲笑一瞬間興起的所謂『嫉妒』的念頭。
他不是嫉妒,而是厭惡。
厭惡李稚分手了,還故意讓他難堪。
在他的訂婚宴上,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甩了李稚,對方卻找了個無論哪一方面都比他強的對象。甚至,結婚了。
梁子齊不斷的說服自己,並讓怒氣充盈胸口,企圖越來越厭惡李稚。
只是每當他不經意的瞥向和梁墨坐在一塊兒的李稚時,看見她撒嬌、笑意盈盈,做出親近、信任、喜愛的小動作時,便是一陣神思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