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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道:「要不你講一講這些日子在忙什么?」

他本是隨口一問,還真就把雲觴問住了。

這些日子在忙什么?在忙著療傷,吃飛醋,畫小人罵丹華,並且還暗搓搓的埋怨你。

一件都說不出口好嘛!

雲觴支支吾吾的最後說還是算了,我好累了想睡覺。

曲烽雖然神不好,但神志並未受損,很輕易便看出他似乎隱瞞了些什么,也不揭穿,道:「好。」

雲觴輕輕松口氣,臉湊過去,一雙眸子亮晶晶的,又開始耍流氓:「那你親我一口再睡!」

說罷看曲烽躺在那里,挪挪身子都勁兒,於是立刻補充道:「算了,還是我親你一口吧!」

然後毫不客氣的朝曲烽臉上悶了一口。

對他這孩子氣似的行為曲烽向來是縱容的,又軟又水潤的嘴唇貼在臉上吧唧了一口,逗的曲烽輕笑出聲。

雲觴微微抬頭,意猶未盡的舔舔嘴唇,曲烽笑著看他,眼中不知何時盈滿了溫柔和寵溺,他看起來心情很好,臉上的笑容是即便在幼時的記憶里都不曾見過的輕松愉快,看著雲觴心里暖洋洋的,這十幾天來受的委屈盪然無存。

雲觴忽然想,也許失憶真的不是什么壞事。

他敢摸著良心說這句話真的不是針對自己趁虛而入的行為,而是他由衷的發現,失憶後的曲烽渾身上下除了那份捉摸不定的神秘外,言談舉止都輕松自在多了。

不像他記憶中那個過於早熟的少年,白天應付自己這個幺蛾子層出不窮的少爺,晚上趁自己睡著還要偷摸出去幫勞累的母親分擔工作,眼底眉梢皆是為生活所迫的壓抑和沉默,背上有他看不清的負累在沉甸甸的折磨著那個單薄的身影。

雲觴覺得心疼,又不知道該做什么,曲烽身上背負的似乎比他想象的要重的多,以前他無從下手,現在……

雲觴趴在曲烽懷里,用手指戳戳他的臉,輕聲問道:「你……有沒有和厲銘計劃什么?」

曲烽聽了,輕輕蹙眉,搖搖頭:「他沒怎么和我說話。」

雲觴有些猶豫:「那……你將來打算怎么辦?」

曲烽:「……」

雲觴略緊張,支支吾吾道:「我是說,不管將來你有沒有恢復記憶……我……我可不可以,繼續跟在你身邊啊?」

曲烽被他說得有些糊塗:「賣身契……不是在你那里?」

雲觴使勁兒搖頭:「不是!跟賣身契沒有關系!我……」

他沮喪的將額頭抵在曲烽肩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你!我……我不想用賣身契綁著你,你如果真的要走,隨時都可以走的……」

他越說聲音越小,底氣越是不足。

曲烽沉默了很久。

雲觴覺得自己的鼻頭有些酸,心里已經大致有了答案,於是絕望的想要不要換個話題把這事兒揭過去算了,就當自己沒有問。

但曲烽又開口了,他的語氣有些躊躇,但同樣誠懇:「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曾經是什么人,自己身上是否還有什么未竟的責任和危險,那些充滿殺戮和痛苦的夢沉重到他無法忽略,太多的未知讓他無法輕易給出承諾。

雲觴的眼眶瞬間紅了。

曲烽緩緩抬起手,修長寬厚的大手輕輕揉了揉他後腦勺上順滑的發絲:「未來的事情總要等我恢復記憶弄清一切後才能做決定。」

雲觴將臉埋進他懷里,低低的『嗯』了一聲。

他理解的。

「但……」曲烽摟著他,見他低落如此,原本想咽下的話忍不住又說出口:「起碼現在,我希望你能陪在我身邊……」

夜,漸漸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