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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第一鞭落下時他只是不服氣。

第十鞭落下時他執拗的在硬抗。

第二十鞭落下時他才終於發現也許父親沒有自己想的那么愛自己。

等到他的意識完全被痛覺占領,無法在數是第幾鞭時,他已經顧不上去怨恨父親了,那時他滿腦子都是娘和曲烽,巴不得他們立刻沖進來將自己帶走,再也不要回這個家了,畢竟自己那時已經連爬都爬不起來,已經沒辦法自己走了。

可是娘沒有進來。

曲烽更不可能來。

雲觴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又疼又冷,想蜷起身子,卻絲毫動彈不得,於是只能勉力將臉埋進臂彎處,委屈的咬著下唇,任由眼淚浸濕了袖口。

夜半時候,祠堂的門忽然開了。

雲觴疼的睡不著,又醒不了,迷迷糊糊間,感覺一個人關上祠堂的門,無聲無息的走過來,在他身邊蹲下,那人身形消瘦,拿了把小剪刀,輕手輕腳的將自己背上的衣服剪掉,又用隨身帶來的帕子,在雲觴疼的戰栗中一點點拭去傷口上的血污,再用指尖沾了葯膏,小心翼翼的為他塗抹。

雲觴迷迷糊糊的看著他,啞著聲音喚他:「娘?」

那人身形一頓,微微搖頭:「二娘被看住了。」

雲觴委屈的撅起嘴:「二哥……」

雲夕柔聲哄他:「你乖,別再出聲了,被外面人聽到就麻煩了。」

雲觴原本還能硬撐,二哥一來,他的情緒就有些崩潰,心想幸好不是娘來,不然他真忍不住要撲過去在娘懷里痛哭了。

他真的好痛好痛好痛啊!

可面前的人是二哥,於是他只能啞著嗓子,忍著哭腔道:「我想見曲烽……」

雲夕輕嘆一聲:「你可別再提這個名字了,還嫌這頓鞭子挨得不夠重嗎?」

可雲觴就是這脾氣,要是憋著不說就能撐好久,可魂牽夢縈了半個月的名字忽然說出口,他那又是委屈又是難過的情緒霎時決堤,小小聲不住哭嚷著要見曲烽。

雲夕心疼又無奈,有些話也不好說出口,就算真的把信傳出去,那曲將軍不眠不休也要十來天才能過來,如何也沒法子說見就見吶。

他見雲觴哭著哭著就有些癔症了,便沒有勸,只用拿來的厚衣服將他傷痕累累的後背裹住,再不聲不響的退出去。

門外,有個人撐著傘在雨中等他。

是雲庭。

雲夕也打開放在門邊的傘,朝大哥走去,就聽雲庭問,他如何了?

雲夕搖搖頭:「傷勢已經上了葯,只是情緒不穩定,你也聽見了,他要見曲烽。」

雲庭沒什么反應,只道:「走吧。」

雲夕跟在他身邊,走了幾步,又問:「大哥,如果我真的將信傳出去,那位曲將軍,真的會來嗎?」

雲庭步子頓了頓,面色默然:「不知道。」

雲夕打著傘,跟在雲庭身後,內心澀然。

是了,大哥確實不知,只不知在十幾年前那個同樣的雨夜,他奄奄一息被扔在祠堂里時,是否也委屈的希望那個人從天而降。

但那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

曲烽……

大概也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