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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備吃飯,就聽門衛慌張來報,說門口來了一人,要見雲老爺子,看著氣度不凡,門衛不敢得罪,便過來稟報管家。

管家忙走過去,遠遠就見門口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勁裝,肩上披著暗紅色的披風,看上去風塵仆仆的模樣。

管家原以為是哪位俠客突然造訪,可待他走進,不及十步遠,卻被來人驚住了。

那人只是簡簡單單的負手站著,身姿氣度卻自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之威,英俊的面容上一片冷漠,只是那雙深邃又平靜的眸子朝他看過來,竟如鷹視般銳利,令管家被攝住心神一般,一時心口發顫。

管家在雲府多年,形形□□的人見了不少,如面前這般人的氣勢面相,一看便非武林中人,於是上前拱手行禮道:「敢為貴客是……」

那青年靜靜地看著他,啟唇吐出二字:「曲烽。」

管家頓時臉色一變,還未開口,便請曲烽繼續道:「求見雲七公子。」

他說的很慢,很穩,很平靜,但他看向管家的眼神,卻冰冷的不存一絲溫和之意。

管家心虛,一邊慌慌張張的進去通報,一邊心想將軍這神情,該不會知道七公子被責罰的事兒了吧。

他這么一說,雲夕不由也有些慌,忙轉臉兒去看雲濤成:「父親……」

雲濤成緩緩擱下筷子,道:「將軍屈尊駕臨,自然要請進大堂說話,你連這規矩都不懂了嗎?」

雲夕忙起身稱是,並與管家一同出去,親自將曲烽迎了進來。

雲濤成已在大堂落座。

曲烽大步走進來,卻不落座,只是負手站在敞亮的大堂之上,高大的身影形成了一股無形的壓迫力,冷冷的注視著坐在前方高座上的雲濤成。

屍山血海中百戰功成的將軍,當他氣勢洶洶的站在面前時,就連雲濤成一時都覺心寒。

二人凝視良久,曲烽率先開口:「在下是求見七公子,卻不知七公子人在何處?」

雲夕微微一怔,正想開口,就聽雲濤成接過話來:「犬子雲觴犯了錯,正在後山受罰,將軍怕是見不到他。」

曲烽剛進白龍州就聽說了此事,此時臉上表情也無甚變化:「哦?敢問七公子犯了什么錯?」

雲濤成冷笑:「他鬼迷了心竅,非要與一名男子成婚。」

曲烽冷冷的盯著他:「與男子成婚便是錯?我不記得國法中有這一條。」

雲濤成寒聲道:「此乃家規。」

一旁的雲夫人忍不住插嘴:「家規中明明也沒這條!」

雲濤成氣結,瞪了她一眼,雲夫人立刻縮回去,就聽他道:「我乃一家之主,我定的規矩,如何不是家規!」

曲烽忽也笑了,笑的很淡,很冷:「家規比您兒子的幸福重要?」

雲濤成咬牙切齒:「它比雲觴的性命都重要。」

此話令曲烽原本平靜的眼眸霎時敷上一層寒霜,二人互不相讓的對視著,竟有殺氣不知不覺的彌漫開來。

雲濤成咬牙切齒道:「父母之命,便是天命,這輪不到你這個外人管!雲觴已有決斷,將軍請回吧。」

曲烽怒極反笑,一字一頓:「你枉為人父!」

雲濤成也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滿臉寫著你奈我何。

曲烽卻道:「你沒有資格替他做選擇,我是來見雲觴的,這話我要聽他親口說,見不到他,今日曲烽不會罷休。」

雲夫人在旁邊看的著急,擠眉弄眼擺手勢,告訴他雲觴已經跑掉了讓他快追,可是她不管怎么給曲烽使眼色,曲烽置若罔聞,情急之下,朗聲道:「啊,這樣啊,可惜你來晚了,雲觴早就跑掉了,你若要問他的答案,就快去找吧。」

曲烽一怔,回頭去看雲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