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斷腿與受傷(2 / 2)

「不要用這只腳走路,養上幾個月,就好了。」最後不忘叮囑,即便到了這個時候,他的語氣依然不緊不慢,如果不是話一說完人便往後倒了下去,估計旁人還會以為他好好的呢。

「百耳怎么了?」能動的獸人都圍了過來,經過幾日相處,加上剛才突圍時百耳的出色表現,他們已經完全將他當成了能夠並肩作戰的朋友。

「沒事,還有氣。」接住百耳的是圖,原來自從百耳開始接骨起,他就一直在旁邊看著。他和薩因為開路,受的傷也不輕,但是還不至於殘廢,養上幾天就能好。當聽到百耳有可能為歧接好腿骨時,他就坐不住了,強拖著傷體站在了他後面,既期待又忐忑,想看看他會怎么做。正如在場其他獸人一樣,他也預感到了,百耳能接好斷腿對於他們獸人來說意味著什么。

然而,當他剛說完那句話,臉色就變了,顯是直到這時才發現百耳身上所受的傷絲毫不亞於他們。

對於處理傷口,獸人們都沒什么經驗,大都是靠舌頭舔舐清理止血,然後等著它自己好,如果在部落的話,族巫會給他們喝點不知道有沒有用的葯,便算是盡了人事。但是亞獸和獸人不同,亞獸體質較弱,更沒有獸人那樣強悍的恢復能力,所以無論發生什么事,亞獸都是被保護得最好的一批人,幾乎沒人受過這樣的重傷。在他們的印象中,亞獸只是輕輕地磕到碰到,都會痛得大呼小叫,從來沒見過像百耳這樣受了那么重的傷,還能不吭一聲,鎮定自若地為獸人處理好斷腿才倒下的。

「怎么辦?」獸人們都傻眼了,看著亞獸身上猙獰的傷口。

「給他舔舔吧。」一個獸人提議,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落在了他身上。「怎……怎么?」他嚇了一跳,有點摸不著頭腦。

「好主意。」歧說,他離得最近,就要伸頭過去,打算給百耳舔舐少了一塊肉的腿,但還沒碰到,已被人搶了先。卻是今次唯一跟出來的那個小獸人。

小古因為身手靈活,加上獸人們都有意無意地護著他,所以受的傷最輕。在看到百耳倒下的那一瞬間,他就慌了,就像當初阿帕離開時那樣恐懼和無力。一聽說舔的話也許能讓百耳好起來,當即毫不猶豫地撲了上來。

「讓古來吧,除了值守的,其他人都抓緊時間休息養傷。」圖拿了塊獸皮鋪在地上,將百耳背上的弓箭取下,然後把人小心地側放上去,自己則化成獸形趴在了另一邊撐住他,以防他躺平壓到傷口。至於清理傷口的事,只有交給小古了,無論怎么說,百耳都是一只亞獸,獸人們用舌頭給他舔舐身體總是不太好。

他們藏身的這個山洞位於半山之上,上來的路十分陡峭,一行人全是化成人形才爬上來的,野獸就算能上來,數量也不會多。至於山洞里,在上來之前,已被清理過,並沒有野獸或者其他動物留下的痕跡,所以暫時還算安全。不過這山洞很深,因為情況緊急,並沒能往更深處探查,因此圖還是讓兩個獸人守在了里面的入口處,以防萬一。

山洞里呼吸聲此起彼伏,不時還帶上一兩聲重重的鼾聲,獸人們都累壞了。圖卻有些睡不著。他回想著在獸潮中時,百耳有條不紊地下達命令,不時變換著他們的位置,雖然看上去麻煩而瑣碎,但不得不說那樣在對抗不可計數的野獸時,殺傷力最大,又能讓防御數倍增強。他從來沒想過與野獸拼殺還能這樣,因為當時殺紅了眼,耳中除了百耳不時響起的沉穩的命令聲外,便是滿眼的鮮血,如今再要回想細節卻是不能。只是知道,如果沒有百耳用聲音將他們緊緊地綁在一起,就憑他們這幾個人,在滿山遍野的獸群沖擊下,只怕早就連骨頭都不剩了。

百耳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他半闔上眼,狀似休息,其實是在努力回想當時的情況。

「祖母,孩兒不孝……」幾乎是半趴在他身上的百耳突然說了句話,圖一驚,睜開眼,回頭看去,發現百耳眼睛仍然緊閉著,並不像醒了,才又放松身體趴下。

「……北夷來犯,必從天澗峽入……諸將聽令……」百耳身體抽動了一下,再次開口,只是語音含糊,加上腔調古怪,讓人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圖疑惑地撐起頭。

「圖,百耳身上好燙。」趴在百耳另一邊時不時在他傷口上舔上兩下的古開了口,金黃色的眼睛里閃爍著焦急和恐慌的光芒。古記得,當初阿帕離開前,也是這樣燙。

圖回頭用鼻子碰了碰百耳的額頭,頓時被那滾燙的溫度嚇了一跳。

作者有話要說:總是會詞不達意,明明知道要寫什么,就是找不到合適的詞來表達,太痛苦了。

關於兩更什么的,我覺得有點困難。一般我寫得順暢的時候就會多更點,寫得不順暢的時候,能夠不斷更就了不起了。還有姑娘們提過的國慶放假,我盡量努力吧,希望到時能多更一點,但不能保證。

然後,謝謝小憂的手榴彈,還有一位朋友的火箭炮,窗口上面顯示出來,後台也沒名字,只能這樣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