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再試(2 / 2)

「嗯。」百耳想了想,給出了肯定的答案。如果是在一天之前桑鹿這樣問他,他定然會說不知道,但是現在他已經完全接受了這個事實,既然接受了,他便不會再回避恐懼,而是竭盡全力去改變現狀。

桑鹿登時高興起來,說了句我一定會好好學的,便蹦蹦跳跳地跑了。

房間里只剩下兩個人,百耳再次感覺到了那種幾乎要讓他窒息的**,正想開口讓圖出去,就聽到圖說:「百耳,我也想學。」到現在他都沒練出氣感,要說一點都不灰心是假的,如今聽到百耳說要教陣法,他不有些心動。

「想學就學罷。」百耳對此並不反對,如今圖已算是他自家人,他更沒藏私的理由。不過,該怎么來還是怎么來,想要特權是不可能的。「先去把千字文抄一遍。」說完,便把人趕走了,他可不願意時時都被**控制。在圖離開時,還叮囑了,這段時間絕不能讓任何獸人靠近石屋。

圖也知道其中利害,自然特別留心,哪怕是在忙的時候也會隨時注意這邊的情況。

等人一走,百耳再次吐納靜慮,像昨晚那樣嘗試用意念去碰觸尾閭處的火核。只是這一次直到頭痛如裂也沒能探進分毫,更沒彈出一絲半縷的真氣。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忍過頭痛,忍著如焚的**,看著屋頂思索著。

既然能產生氣感,而且運用起來沒有障礙,就證明亞獸的身體構造雖然有些不同,但修練卻是沒問題的。只是在沖擊大周天時為什么會出現全身真氣躁動,無法控制的情況?而且那些真氣仿佛有什么在指引著一般,竟然會全部匯聚到尾閭處。還有就是,為什么當真氣都被尾閭吸之後,他身上會散發出發情的氣味?若說真氣無法首尾相接,是因為尾閭處的經脈不通,又或者亞獸天生的缺陷,但是為什么他之前又能貫通小周天?所以,這完全不是經脈的問題……

沉淀下心思,將問題一條一條地撂順,最終百耳不可回避地得出,所有的這一切都跟亞獸的生殖系統有關。之前他對尾閭不明,雖知那處會如丹田一樣產生氣感,但終究沒把它當丹田用,便是練出的真氣也是儲存在經脈中。但若它也如人的丹田般能夠納氣,還能憑借真氣激活其已漸漸退化的能力的話,那么出現這種情況似乎也說得通。練內功不就是將人體許多因為各種環境因素被封閉隱藏的能力重新開發出來嗎?如輕功,如視聽嗅覺,再如練到先天境界時,還能還老還童等等,而解開這一切的密鎖正是真氣。若放在現在這個身體上,豈不就是圖曾經說過的已經消失多年的發情能力,如果他猜想得不錯,只怕連帶的還有生育能力。

想到此,他窘迫的同時,又若有所悟。

既然丹田能納氣,也能將真氣吐出來,那么從目前來看功能與丹田相似的尾閭是否也能如此呢?所以他完全不需要去探知火核里面是什么,也不需要去想怎么打通與尾閭相接的經脈,只需要想辦法找到法門將尾閭處轉動不停的真氣引導出來,是不是就行了?

即想即試。當意念再次沉入尾閭時,他不再想著強行突破了,而是努力尋找著火核轉動的規律,以期能找到突破口。只是尋摸了半天,除了頭被轉得漸漸眩暈外,連火核轉動的方向都沒能分辨出來,似正似逆,似上似下,等多留意一會兒,卻又發現都不是。

定了定心神,百耳突然一咬牙,引導著督脈里那絲稀薄的真氣進入了尾閭,任由它被火核吸引過去,意念緊緊跟隨著,終於找出了火核運轉的方向,竟是用的正斜向下的方式。因真氣如雲霧般流動,所以難以分辨。然而,分辨出來了,那縷真氣也調不回來了。他試了無數種辦法,只除了順著火核的方向能夠讓運轉加速,真氣更加凝緊外,其他方式完全無用,更別說將真氣從其中駁離出來了。

「百耳,百耳……」

焦急的呼喚穿破層層迷霧,將百耳的神智喚了回來。他睜開眼,看到圖正滿臉恐慌地看著自己,張口想說話,卻發現喉嚨干啞發不出聲。

「百耳,你做什么了!」圖看到他睜開眼,神色微松,臉色依然不好看,甚至帶上了一層慍怒,顯然對他這樣折騰自己不滿,但是手卻溫柔地擦拭著他的額頭和臉。

百耳這時才知道自己竟是滿頭大汗,連獸皮衣下的身體也被汗濕透了。頭很疼,如裂,如炸,疼得人想撞牆,開始之所以沒感覺,顯然是疼過了極限。如果圖沒有回來,或許他會就這樣昏迷過去,再也醒不過來,又或者直接變成傻子。

那樣說不定更好。腦子里閃過這個念頭,又迅速被他拋開,然後唇角微扯,露出一個淡淡的笑。便看到本來氣極敗壞的獸人面色瞬間緩和下來,低頭來親他的額頭,帶著像碰觸易碎的瓷器那種小心翼翼以及珍惜。

是真的喜歡極了他,才會這樣吧。百耳感覺著落在額上的柔軟溫熱,本來煩躁沮喪的心似乎也變得一樣柔軟溫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