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荊(2 / 2)

「不是非要信任才能用。」百耳知道圖雖然獸人中已是智謀出眾之輩,但終究所處環境決定了眼界,還有很大成長空間。「他想活下去,就讓他知道我們能給他提供優越生存條件。他不想死,便讓他知道如果背叛,會有比死還凄慘下場。這個世上沒有絕對信任,但是卻有共同利益。只要把握住這個度,就不愁人不為我用。而且,你很就會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他看得比你明白。」

圖聽得眼睛熠熠生輝,絲毫不介意百耳說自己不如人,他只覺得隨著百耳話,自己面前似乎被打開了一扇門,能夠看得遠闊了,不過心里還惦記著其中某句話,忍不住說了句:「我對你有絕對信任。」

百耳頓時有種對牛彈琴感覺,揉了揉額角,推開扒自己身上獸人,「我今天去打獵,你這里等他。該怎么做,你自己決定就好。」

果然,他走後沒多久,荊再次轉了回來,帶著十個獸人。圖有些郁悶,為對方那種胸有成竹樣子:「我還沒答應接受你們。」

「你也沒反對。」荊理所當然地說,但終究是不願意真將人得罪了,他就之前話做了解釋:「一個能夠將亞獸販賣,將獸人奴役,重視血統獸族,我是嫌好日子過夠了才會去投靠他們吧。一個背叛所處部落人,誰真正敢用?是你太蠢,還是覺得我太蠢?」

他後面這一句話頗不客氣,但是圖不僅不怒,反而心中敞亮,對百耳料事如神不由佩服不已,於是很認真地略帶歉意地回了句:「是我低看了你。」

沒想到他回答得這樣坦然,荊反而不知道要說什么了,然後就聽到他繼續補了句:「但是你們以前山洞做過事,讓我不能不這樣想。」

對於山洞事,荊本不願多說,因為太沒臉了,但是現看來卻不能不說清楚。「山洞事,是我眼瞎了,沒分辨清楚究竟誰才是真正救我們留我們人。」相較於一群老弱病殘,任誰都會以為掌控主權是族長那邊人。而且,荊他們到時,亞獸們已經搬進帳篷間住了,所以他一直以為族長和允諾兩方是一起,因為他們平時稱呼以及相處方式無不顯示出他們是出自同一個部落。那么自然地,救他們事要算掌握權力人頭上。而當這個人請他們幫忙打壓不聽話族人,他們就算有些不解,也不會推辭,反正又不傷人性命。直到那日百耳他們出現,他才知道,原來他們一直弄錯了對象。既然弄錯了,要怎么辦?再轉回去幫百耳他們?那終不過是給人留下一個反復無常印象而已,百耳他們肯定不能相信和接受他們。但要讓他們再繼續幫著族長等人對付百耳他們,自然也不行。所以,只好冷眼旁觀。

對於他解釋,圖勉強接受,無論對方說是真是假,他都得當成真來接受,他已經決定接這批人時候。

「我有四翅,是金色翼獸族,血統比鷹族高貴,怎會向他們低頭。」後,荊昂然說了句,神色與他之前混賴相迥異。

圖站他面前,莫名有種氣勢被對方壓制住感覺,但又不是那種絕對威壓,而是被激發獸血中好勝因子,生起想超越對方強烈沖動。他終於知道百耳為什么這樣重視這個獸人了,因為哪怕是明明低頭彎腰,求著別人接納,這個人身上傲氣竟然沒有折損半分。

「恐怕是真。」百耳晚上打獵回來,聽到圖復述了兩人談話之後,沉吟半晌,如是回答。「我一直沒想明白,以他們現這樣組合,無論想加入哪個部落,都是輕而易舉之事。荊有翅可飛,沒有什么可以阻擋得了他,怎么會不知道大山部落就離這里不遠。但他們卻連我們落腳之處哪里,是不是安全可靠都不清楚,便不顧顏面地賴了上來。這著實令人解。但如果說他們是沖著諾等人而來,且心懷慚愧話,那么采用這樣手段進來就說得通了。」

事實究竟如何,只要荊不說,沒人能夠知道。而荊用了很多可以說是不要臉辦法想加入部落,比如死賴活賴,比如以利相誘以行動相逼,但卻獨獨不肯山洞這事上巧言令色大做文章,由此可見這人有著自己奇怪堅持和底線。

不管如何,只除了將長天兄弟打散分開這事他們堅持不同意外,其他事,無論圖怎么安排,他們都沒有異議,哪怕是把他們一起來獸人各自安排進其他獸人組中。至於房子事,圖還是那句老話,房子他們沒出力,所以沒他們住地方,想住話,自己去建。部落可以適當地提供一些幫助,比如取石以及修建方法。至於後能不能真正被對他們極為排斥獸人們接受,就看他們自己本事和表現了,他只給他們一個機會。而這之前,未經允許,他們不得踏入石院一步。當然,這個機會也不是白給,而是用能使亞獸孕育能力增強果子相關消息換來。至於他們帶來亞獸,因為被那儂還有海奴惡心到,百耳沒興趣插手去管,圖不會理會,反正五六個獸人想養活一個亞獸實是太容易了。

對於這個結果,跟荊一起來原黑河部落獸人不有些不滿。「既然答應接受我們,又不讓我們跟他們一起住,還處處防著我們,我們還不如去大山部落,比這里不知強多少。」畢竟曾經是同部落人,如今受到這種待遇,確實有些受不了。

「誰想去,我不阻攔。」荊看了說話獸人一眼,淡淡道。

那人頓時不言語了,因為他很清楚,以荊能力,如果不是顧念著他們,完全不必卑躬屈膝地求人。因為就算是獸潮中,有翅膀荊也能活得很好,根本沒有野獸能困住他。

「這世上沒有平白得來好處,想要得到多少,你就該付出多少。」荊這才冷冷地教訓。「我後提醒你們一次,想要這里好好地住下去,就老老實實做自己該做事。如果不安分,別怪我心狠手辣。」說到這,他看向黑河部落幾個人,「還有,看好你們伴侶,別讓他再去惹人厭。」

「荊,當時是我們對不起諾,你想辦法讓圖把我們分到諾一組吧。」雙子狼長天兄弟開口說。

「嗯。」荊看向不遠處高大朴拙石砌院落,眼神變得悠遠。他雖有四翅,但連帶數人之後,也會有累時候。當時是一只花豹用背脊托住了墜落進獸群他,只是之後他黑河獸人中怎么找都沒找到那只花皮豹子,只除了一個兩眼都瞎了。只是一個兩眼都瞎了豹子,又怎么能雜亂戰場上捕捉到他墜落聲音,並准確地托住他?

但如果不是那只瞎眼,又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