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我叫百耳(圖)(1 / 2)

圖醒來時候,四周一片黑暗,耳邊有很多呼吸聲,顯然還有其他人,而且不少,鼻子里充塞著汗尿混雜悶騷臭味,讓他差點再一次背過氣去。背貼著冰冷潮濕地面,很不舒服,他剛想坐起來,就感覺到一股劇痛從肩膀還有左腿位置傳來,同時伴隨還有一串清脆響聲,像是有什么東西穿過了他肩胛骨,一動便扯痛得渾身抽搐,那東西撞到地面石板,發出了寂靜環境中異常刺耳聲音。他倒抽口冷氣,又躺了回去,只覺渾身都因為剛才那細小動作冒出了層薄汗。

「你醒了?」一個沙啞聲音從旁邊不遠處傳來。

圖正努力地瞪大眼睛,試圖看清周圍環境。然後不負所望,終於靠近頭頂位置,看到了一點光亮,瑩瑩蒙蒙,應該是月光,看來現正是晚上。

「你叫什么名字?」那個聲音沒有等到他回答,也不氣餒,繼續問。

我叫什么名字?圖愣了下,腦海中第一個浮現是百耳兩個字,除此外,便沒其他了,於是下意識地回道:「百耳。」不知為何,說出這兩個字時,他唇角竟浮起了絲淺淡微笑,有融融暖意心中流過。

跟他說話那個人似乎愣了下,才又說:「你不是獸人嗎?怎么會取亞獸名字?」

圖吐出口氣,想了想,發現並不能想起其他,於是哼了聲,撐起身體,摸索到旁邊有可以靠,便挪了過去,半坐著靠那還算干燥地方,因為有了心理准備,所以勉強能夠忍住疼痛做完這一系列平時看來再簡單不過動作,不過等完成之後,冷汗出得渾身上下便似被水淋過般。

「誰規定這名字非要亞獸才能取?」等緩過氣後,他才不高興地說。

那個人被問得啞口無言,於是轉而說:「那你是哪個部落?怎么會落到貝母手中?」

「我……」圖頓了下,覺得頭有些疼,忍不住煩躁地說:「你問題怎么那么多!」他是哪個部落……他怎么想不起了?這里又是什么地方?他為什么會這里?一個又一個疑問相繼冒出來,讓他頭痛欲裂。幸好那個被他罵人並不介意他不好語氣,再次出聲,將他解救了出來。

「因為他們都不跟我說話啊,要知道我以前可是愛說話,沒人說話日子,比白天拖著繩子做苦工還難受,我都憋得瘋了。」那個人呵呵地笑,有些自嘲,有些苦澀。

「這里是什么地方?」圖聽得心中有些發堵,於是問。

「你竟不知道這里?那你怎么來?」那人似乎很驚愕,又或者說是純粹驚愕,因為他沒等圖回答,已繼續說:「這里是貝母部落。」

「貝母是什么?」圖覺得自己是沒聽過這個名字,一邊問,他一邊忍著肩上劇痛彎下腰,摸上左腳。發現是斷了,思索了下,又問:「有棍子和獸皮索嗎?」

「有棍子和獸皮,沒有繩索。」那人正要說貝母是什么,聽到他後面一句,忙應,然後當當啷啷清脆響聲中,一會兒有東西放到了圖手邊,「你要這個干什么?」

「綁腿,我腿斷了。」圖摸了摸那棍子,發現有手臂那么粗,長度也相近,獸皮很寬,像是圍腰間用。當他正想將那獸皮撕成細條時候,才發現自己右手里還抓著東西,張開,一股清甜香味頓時漫進鼻中,手掌心似乎被壓出了一個很深印子,顯然這東西握他手里時間不短。

「你拿什么好東西?那么多人怎么掰都掰不開。」那個人也聞到了這股味道,不由聳了聳鼻子,好奇地問。

「蜜果。」圖沉聲道,說出來時候,只覺腦海中有什么東西劃過,得讓他來不及捕捉,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有什么很重要事忘記了,不由沉默下來。

那個人哦了聲,有些失望。雖然蜜果是不錯東西,也不好找,但還不至於寶貴到昏迷後都死死抓住不舍得放地步吧。

圖愣了一會兒神,才小心翼翼地將蜜果放到身邊地上,然後拿起獸皮用手指和牙齒撕開。

「可惜你現不能化成獸形,不然就可以直接把斷了腿咬掉了。」那個人嘆氣說,語氣中帶著些憐憫。

「跟我說說貝母是個什么東西?」對於對方話,圖沒有解釋想法,因為他只是下意識地覺得應該這樣做,似乎只要把斷腿對好,然後這樣綁緊,以後就會長好。

「你竟然連貝母都不知道。」那人嘆氣,為圖孤陋寡聞,不過他顯然很願意有這樣說話機會,主要是還有人傾聽。「貝母是生活海邊,一個全部都是亞獸部落。」

啪地一聲,木棍被掰成兩半。這一下用勁,痛得圖半天回過氣來,只能靠坐那里喘氣,耳邊則繼續傳來那個人說話聲。

「說是亞獸,其實也不全是,因為他們會化成獸形……就是一個很大貝殼。不過他們每個人都長得很好看,尤其是他們族長。」說到這,那人聲音有些低落下去,「你一定不能再從別地方看到這樣好看亞獸。但你也一定沒見過這樣毒辣可怕亞獸。」

「有很多獸人都想帶一個貝母回去當伴侶。我也是,也許你也是……」那人又呵呵地笑了兩聲,一如之前自嘲和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