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絕境逢生(圖)(1 / 2)

月亮升起來時候,又得了一頓食物,獸人們才被趕回去。元拿了兩塊蛤肉,不過這一回,圖是又累又痛得什么都吃不下了,後只能元解決掉。回去時,圖注意到他們住是一種沙土地面開出地穴,這樣泥沙松散地方,也不知他們是怎么挖出這樣大洞卻不塌。元示意下,他看到了隆,那是一個原該很英俊魁偉,現卻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像是隨時都會散架獸人,不過卻感到有人看他時候,幾乎是立即目光陰鷙而狠厲地回瞪過來,直到確定是兩個無害人之後,便又恢復了平時麻木,低著頭慢吞吞地往地穴走下去。圖看到他右大腿確實少了一大塊肉,像是被野獸啃咬掉,還沒完全長好,腥紅疤痕讓人目光不敢多做停留。對自己都這樣下得去手,可見這個獸人有多狠。

地穴出口被關上之後,圖曾試圖跟隆搭話,卻無功而返,便放棄了。何況經過下午做苦工,他身上又多出了多傷痕,雖然接好腿骨沒有錯位,但也足夠痛得一閉上嘴就不想再張口,連元說話都只以嗯嗯啊啊單聲相應。元意識到他需要休息,說了兩句也停了下來。

圖從牆角摸到早上藏起來蜜果,閉上眼,然後做了一個習慣性動作,將完好那條腿盤了起來,清除腦中雜念,意守丹田,不片刻便將周遭一切都忘記了。直到身體被人推動,他才從那種無人無我境界中脫離出來。

「干什么?」推他是元,圖忍住心中被打擾暴躁,沉聲問。不知為何,他覺得身上傷口似乎沒之前那么疼了。

「我聽到你出氣聲很弱,以為……你做什么?怎么還不睡?」元不好意思地答。

聽出對方語氣中關心之意,圖心中微暖,那點被打擾不悅瞬間消散得干干凈凈,「沒事,這就睡。」說著,慢慢地挪了個不會壓到傷姿勢側躺下,心里其實也有點不解自己剛才做事,似乎那只是一個習慣,好像必須做,每天都必須做……

如此過了近一個滿月,圖漸漸適應了這樣生活,苦役,鞭打,讓人無法克制美食……他開始知道要怎么才能讓斷掉左腿少承力,怎么才能讓鞭打身上傷痕看上去可怕,但實際上並不太嚴重,怎么才能吃飽肚子,但又不用食下過多蛤肉和黑果。對於人來說,再不好處境,一旦熬過開始那段難過時候,也都是能習慣。當然,獸人強大身體恢復能力起了不少作用,否則這樣惡劣環境中,只怕用不了幾天就病累而亡了,哪里還能談什么適應。

但是蜜果爛了。就像時間流逝阻止不住一樣,潮濕惡臭環境下,果子腐爛也是無法遏制。當那天勞累了一天,回到地穴圖拿起蜜果,手指卻一下子戳進了果肉當中,帶著腐甜味汁水流得他滿手都是。那時只是爛了指頭那么大一小塊,然而一旦開始腐爛之後,哪怕是換了環境,這種腐爛也只會越來越大,直到爛無可爛。無論圖怎么做,怎么珍惜,都無法改變這種情況,哪怕是將時間拖延片刻也做不到,所以他只能用手無助地感覺著那只蜜果一點點壞掉,直到變成一坨**果泥,再也拿不起來。隨著蜜果爛去,他心口好似也爛開了一個洞,空鬧鬧得讓他發慌。那一段時間,誰對他說話他都不理睬,哪怕是貝母鞭子抽他背上,他也像是感覺不到。直到某天,換了一個看管他們貝母。

來貝母比前一個貝母長得俊,也傲氣,惹得其它地穴獸人都忍不住時不時往這邊偷看,倒是跟圖同一個地穴獸人沒什么反應,他們每一個都像是行屍走肉一般,麻木而呆滯,感覺不到外界變化,包括圖。原本這樣也該相安無事,就算貝母心情不好時,也只不過多抽他們兩鞭便算了,他們也不是不能受著。但是這個貝母卻跟上一個貝母不同,似乎受不了管轄下獸人們冷淡反應,目光不由往他們身上來回多覷了幾眼,然後便看到了圖掛脖子上刻著字獸骨片。

所有獸人身上什么都沒穿戴情況下,圖那片用獸皮索吊胸膛前骨片便顯得異常顯眼了。只是對於圖來說,這東西就好像是他身體一部分一樣,已被徹底遺忘,除非哪天不見了才會感覺出來。而其他獸人,他們每天都勞累不堪,又怎么可能注意這些小細節,至於上一個管他們貝母又很少把眼睛放這些不是瘦弱就是殘疾沒有任何價值獸人身上。所以倒是這個來貝母第一個留意到骨片存。

「你,站住!」貝母叫住了正搬著石頭一步一挪圖,然後走過去,指著他胸前骨片:「那個,給我。」

圖愣了下,順著他指方向,這才注意到掛脖子上緊貼著他胸口獸骨。那一瞬間,仿佛有什么被觸動了,他腦中閃過無數畫面,只是沒等分辨清楚,就感覺到脖子一痛,骨片被那個貝母扯到了手中。原來是貝母等得不耐煩,自己動手了。

貝母拿到骨片,並沒去看圖反應,反正他看來,這些獸人已經是他們東西,獸人身上當然也是。所以他一邊把玩著骨片,一邊說了句趕緊干活,便轉身打算去找其他貝母一起研究這東西。然而沒等他走多遠,就聽到背後響起沉重石頭落地聲音,還沒回頭去看發生了什么事,脖子已被人從後面掐住。

「還給我!」沙啞聲音耳邊響起。

貝母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掙扎,便感覺到肩膀一陣劇痛,竟是被狠狠咬住了。他忍不住痛叫起來,開口大聲向族人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