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醒來,她眸色擔憂,白皙的齒貝死死嵌著下唇,不住祈禱他能醒來。
封淮面色泛青,嘴里不停的囈語什么,靈俯下身來湊到他嘴邊,那簡單的幾個字竟讓她心如刀割般疼痛。
他喚的的是:阿綰。
這宮里誰人不知這是他對蕭夫人的愛稱,只不過親耳聽到確是令芳心碎了一地。
她痴痴的撫摸著他線條寡淡的容顏,低低道:「,你快醒來好不好。」
爾後她又苦澀的笑了起來:「我知道你從未喜歡過我,可你為什么要把我留下來呢?」
「,我每次找你,你都將我拒之門外,你醒來告訴我這是為什么好不好。」
「你心心念念的阿綰沒有來看你一眼,連派人過來探望也沒有,她可比你無情……」
靈抱著他的手臂,玉手與他大掌相握,將頭靠在他的手臂上面,口音嬌軟動聽:「,你快醒來吧,這個世上只有我才是真心喜歡你的。」喜歡你到連國仇家恨都可以放棄。
封淮頭疼欲裂,腦子像是被人用斧子鑿開過一樣,迷糊之中,他仿佛感覺到一雙軟膩細滑的手緊緊包裹住自己,可身上的百花香,卻不是所熟識的檀香,不,這不是阿綰,她從來就不會用花香,他想努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皮,每一次都無功而返,沉的仿若千斤巨石壓的他胸口喘不過氣來,陌生的花香愈來愈令他膽戰心驚,這若是被阿綰發現可如何是好,她肯定會生自己氣的。
不,他不要她生氣,若她真惱了自己,他大不了遣散這宮里面所有的宮女,只留她一人,到那時他就算想找自己的錯處,恐怕也毫無緣由了。
想到這,他心里一下子來了神,試了幾個回合,終是睜開一絲縫隙,他慢慢適應了一會兒光線,才轉過頭,審視著趴在他手臂上的女子。
女子杏眼桃腮,致的妝容安靜的閉目入睡,睫毛濕濕的,似有淚痕,她肯定是哭過了一番。
「靈?」他狐疑的開口。
靈抬起頭來,打起神來關注著他的動靜,見他皺眉看著自己,眸中的眼神甚是凌厲,似是在剜她的肉一般,心中不苦澀,低低道:「你醒啦,我去讓太醫來看看你。」
他有過吩咐,不准靈私下來見他,更別說讓她來侍疾,可為什么阿綰沒有來,她是不是撞見了這一幕,賭氣離開了。
他攔住了她的舉動,對屏風外的小明子喝道:「還不趕緊滾進來。」
小明子磕磕碰碰的跑進來,跪道:「殿下,您終於醒了,奴才這就去傳太醫。」
「不用了,夫人呢?我怎么沒有看見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焦急道,喉間沙啞,說話間斷斷續續,顯然是病的不輕。
小明子跪在地上不敢起身,戰戰兢兢道:「夫人她感染了風寒,不便過來。」
「混賬東西,可有太醫仔細瞧過了嗎?」
「奴……奴才不知……」
封淮心頭冷笑,又急又怒,大掌緊緊抓著床被,用力太過,被他撕裂開一個口子,他眯眼冷道:「為何貴妃會出現在這里?」
小明子急道:「這個奴才真的不知道啊。」
「是我得到了消息硬闖進來的,你不用怪小明子,也是我威逼利誘他讓放我進來的。」靈望著他,不卑不亢的說道。
封淮深吸一口,平復胸腔的怒氣,道:「自己下去領二十大板,若有下次,你也不必待在乾清宮了。」
封淮拾起外衣穿上,對靈道:「天色不早了,你回去罷。」
靈凄惶的笑了,眸中滿是哀傷:「你就那么不想見到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