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你要去哪!」
她道:「鬧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斷不能留在你身邊了,我得走了。」若她執意留在封淮身邊,她沒死的消息肯定會鬧到西涼和北晉,到時候指不定會亂成什么樣。
她的話觸及到了封淮的隱痛,他厲聲道:「不行!我不會允許你離開我的!」
她苦澀道:「斷我腳筋的就是洛都的嵐瑜公主,算起來你也是個從犯。若不是攻打洛都,她怎么會淪落到那個地步。」
「阿綰,你別離開我,你若不開心,我便砍了我的腳筋就是!」他扣住她的手腕,不留有一絲一毫的空隙。
她一個指頭一個指頭扳開他握住自己的大掌,低聲道:「對不起,我不該騙你。」
封淮失血過多,嘴唇開始發白,身體開始漸漸變涼,腦子也昏沉起來,他在自己的舌頭上咬了一口,濃郁的血腥令他勉強打起神,他冷冷的看著她,想看穿她面色如常表情下的內心,他緩緩道:「我說過,沒有人可以令我們分開。」
卿綰笑了,這個笑容有些哀傷:「是沒有人,但我可以。」
她在他胸前的傷口上狠狠一按,他吃痛的跌倒在地,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卿綰不忍的偏過頭去,雙手滑動著輪椅向門外滑去。
封淮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喃喃喚道:「阿綰……別走……」
經過原秋墨身邊時,不知道他是因為疼還是憤怒,額上青筋凸現,他在她身側平靜的開口,話里卻陰狠毒辣:「獨孤卿綰,別讓我找到你,否則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卿綰咯噔一下,心跳加速,這個現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哪的賤男人,真是該死,她嘲諷的看著他:「那我便隨時恭候閣下。」
卿綰滑著輪椅來到門外,對嵐瑜道:「我們走吧。」
出宮的一路很順利,想必暗影已經解決掉了那些侍衛,嵐瑜此時卻有些心不在焉,等她們逃出了城門口,躲在城外的樹林旁,嵐瑜這才將卿綰從背上放下來。
她冷著臉對卿綰道:「還有人幫你是不是?」
卿綰伸了一個懶腰,懶洋洋道:「你看出來啦?是有人幫我,不然咱們怎么能這么輕松呢。」
嵐瑜道:「你說過帶我去見獨孤卿凌,希望你說話算數,不然……」
話還未出口,她就猛地跌倒在地,一把長刀刺在了她的腰下,她捂著傷口,厲聲道:「你這個騙子!」
卿綰無奈的搖搖頭:「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女人真是好騙,我隨便說說你就信了。」
暗影走到卿綰身側,手中的長刀還滴著滾燙的鮮血。
嵐瑜眼中滿是怒意:「所以你要殺人滅口嗎?」
卿綰笑笑:「我說話算話,說了不會殺你便不會殺你,可我只是指我一個人,若是我身旁的這個男人要殺你,我也沒有辦法。」
嵐瑜沉默良久,黯然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暗影上前用內力震碎了她的七筋八脈,讓她飽受骸骨震碎之苦,斷了她練武的筋脈,又廢了她的武功,用繩子綁住了她的四肢,將她一個人留在樹林深處。
之後,暗影問她:「為何不讓我殺了她?」
卿綰無奈道:「她也並未殺我啊。」
「那為什么不讓我斷了她的腳筋。」
卿綰凝視著暗夜無光的遠處,思緒也似乎飄向遠方:「如果讓我在殘疾和死做一個選擇的話,我會選擇死。」若不是父親和蘇葉,她恐怕真的會撐不下去。嵐瑜說到底也是個苦命人,但卿綰並不會忘記她加之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她是使自己殘廢的劊子手,卿綰不會容許自己放過她。所以她給嵐瑜選了這樣一條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他愕然,握住她的手,疼惜的望著她。
卿綰伸手在他的臉上捏了捏,笑道:「咱們也別耽誤時間了,你要帶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