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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蔣十安害怕地把自己裹進被子里,盛夏的赤道國家,他卻感到寒冷,他呆呆地想著,男人和男人,是用肛門做愛的。他害怕的不是什么別的,而是他以為他是個直男。一直以來他交往的都是女生,他和她們也會勃起產生性欲,和張茂的操逼他自自欺人地屏蔽了性向這個微妙的話題,只是享受著霸凌搶奪來的性愛。可是在剛才看清楚那是什么器官的瞬間,他想到了張茂下頭那個緊緊閉合著的深粉色肛門,那個排泄拉屎的屁眼,他竟然覺得性欲勃發。

他不歧視同性戀,只是他從來沒有了解過,未知的東西都讓人類本能感到恐懼,蔣十安神經質地啃著指甲想。

柏拉圖和蘇格拉底都有個理論,叫做洞穴理論,說是一堆人從小就被綁在一個只有一條出口的洞穴里,背朝著太陽臉朝著牆壁鎖著,看到的東西永遠只是背後外界其他人用人偶映著火把制造出的投影。有一天,一個人掙脫了鎖鏈,跑到了世界外頭,他看到了真實世界後,告訴洞里的人真相,可他們卻不願意相信,還以為太陽烤壞了他的眼睛。於是就把他給殺了。

蔣十安深深地感到,自己被張茂的一個洞穴桎梏住後,即將掉入另一個洞穴。

第11章洞穴城邦(下)(菊花開)

張茂月經流得最多的一天,蔣十安回來了。

彼時他正坐在座位上夾緊自己的陰道肌肉妄圖把那汨汨流出的血液和粘膜往里頭縮一縮,別讓他一走動就擴散出一股沉悶的血腥味。蔣十安就是他的病根,看到他那張臉,連一向流量挺小的月經都洶涌起來。身體某處定期破裂在張茂身為男人的意識中看來,是件挺可怕的事兒。他其實也不是一發育就有月經的。醫生告訴他他的子宮內膜很薄,排卵的功能也不是太健全,可能一年來一次月經就了不起了。起初也確實是這樣,他一直到14歲都沒有月經,多次提心吊膽地檢查後醫生說80%以上的可能他不會有月經了。張茂無法形容那天從醫院出來他有么快樂,他幾乎是抽噎著回到家里,想著上天終於對他好了一次。可是就在診斷完兩周之後,他就來了月經。

那天張茂正在外面散步,在坐公交車要快一小時才能到達的一個廢棄植物園里,他喜歡這個沒什么人的地方。那里雖然被遺棄,但是植物卻因為多雨溫熱的氣候生長地越發茂盛,各種藤蔓粗大枝葉繁茂的植物把小小的玻璃房填充地滿滿的。那些瘋狂生長的植物,和地上無數層無人清理堆積出來的枝葉腐敗物的臭味,讓整個臟污不堪的玻璃房像個魔幻小說里地的地洞那樣。濕熱,腐敗,陰暗,這是張茂最喜歡的氣氛。

他經常在周末,花來回2小時多的時間,在植物園里坐著。蚊子很多,但是不知為什么並不叮咬他,張茂把原因歸咎為自己的骯臟怪異連蚊子都不想吸。他稱之為自己的垃圾自留地,這個自留地陪著他度過很多重要慶典,他曾經在里頭給自己慶祝過生日,考上重點高中,數學近滿分,父母的結婚紀念日等等。沒有想到,這個濕臭的自留地也給他慶祝了他的月經初潮。月經初潮,每個女孩人生中在性別上最為重要的第一個節日,張茂雖然百般抵賴,但是流血的陰道和縮的子宮也告誡著他他一部分也是女孩。聽說國外一些富裕家庭,在女孩初潮的時候,會送給姑娘一匹小馬作為禮物,等到她長大結婚那天,她會騎著這匹馬從遠處走來。

張茂沒有馬,他連一頭驢也沒有,他坐在地上摸到自己陰道里流出來的血的時候,只有一聲慘叫。他終於還是沒有逃開。彼時他還是初中生,沒有現在這么強的抗打擊能力,他幾乎是神經質地把手指上的血液抹在深色褲子上,跪倒在地,頭深深埋進植物園地表腐爛的枝葉里,困獸似的咆哮。他想若是他有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