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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張婚紗照,應該是張茂的爸媽。

他還要仔細看看他的父母長什么樣,卻被狠狠推開了,那力氣大的驚人,一把就給他推倒在地,他下意識就要罵人,回頭卻看到張茂憤怒到極點的臉。

「你動這個干嘛!」他的聲音和平常完全不同,高高地拔起來尖利的刺耳。

蔣十安又氣又驚,他也抬高聲音回擊:「我又不是故意的!」

「滾!」張茂忽然神經質地跪下去從碎玻璃片里扒拉著照片,他雪白的手指一下就被劃破了好幾個口子,鮮紅的血液瞬間就涌了出來。

蔣十安生氣地去拉他:「你的手!」

「滾!!!」

張茂看到一滴血滴到了相片一角,忽然發瘋似的尖叫起來:「滾!滾!滾!」

第20章危樓百尺(下)(野合走你)

蔣十安驚恐地跑下樓,他從未見過張茂如此歇斯底里的樣子沒人在他面前發過怒,愛發怒的唯有他自己。他被這種忽然爆發出來的瘋狂給嚇住了,從張茂家樓下一口氣跑出去老遠,從司機停著的車旁邊飛也似地經過,坐車上玩手機的司機見他逃命似的出來了,還以為被搶了錢包,立刻發動車跟著他。司機在後頭拼命按著喇叭,壓下車窗叫他:「十安!十安!」

他像是被驚醒似的停住了,回頭看到司機也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蔣十安在原地站了幾秒,忽然往回跑躥上車大叫:「快走,快走!快回家!」司機本來就覺得他鬧著玩,可蔣十安一反常態地舉止讓他真緊張起來了,他趕緊踩下油門往家開。他是從分公司派過來的司機,之前沒怎么近距離接觸過蔣十安,對他的印象唯有每年總公司酒會見得那么一次兩次。司機愁眉苦臉地想著這祖宗是怎么了,有事兒咋就攤到了他頭上。

一路極盜飛車似的飈回家,蔣十安跳下車就跑進了門廳,只留個司機在後頭哭喪著臉把車開進車庫。他沒有卡也不能進門,又不可能敲門,三十五六度的天,他只好在樓下陰涼地里等了好久。進去的蔣十安半小時也沒什么動靜,他才忐忑地走了。

蔣十安埋在被子里一動不動,他被嚇壞了。他始終渴望著張茂能對待他的時候誕生其他的感情,他從前想即使是對自己破口大罵他都會至少感到他是個活人,可真到了對著他發瘋大吼時,他倒差點被嚇死,可見說的那些話都是葉公好龍的假話。張茂剛才那尖利的叫聲現在還回盪在他的腦袋里,循環播放著那個「滾」字,他因為被張茂罵了,傷心地兩個眼睛里頭蓄滿了眼淚。蔣十安咬著嘴巴不許自己娘們唧唧地哭,用被子用力包住自己的腦袋,試圖把那些慘叫聲趕走。

他碾了碾指尖,忽然感到一絲粘膩,蔣十安從被子里把手伸出來舉到包成雪球的腦袋前頭看,是血。該是剛才他去抓張茂的手上沾染到的,張茂的手上劃破了許多地方,鮮血一股股地流出來,仿佛讓他滾的時候有數縷流到了他的手腕上。蔣十安使勁兒抽了抽鼻子,把沾染著張茂血跡的手指頭放在嘴里吮吸著,感受張茂的味道。

朴素的家里並沒有地毯這種奢侈而不好打掃的家居裝飾,張茂很快就把地板上的碎玻璃和摔裂的相框都掃進了垃圾桶。他對著水流沖洗自己的手,手上凝固著的和新冒出來的鮮血都漸漸被沖洗干凈,鮮紅的血水打著旋兒消失在下水道口。他擦干凈手指又貼上了許多片創口貼,終於確定自己手上的血液不會再次弄臟相片了,才走回客廳,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相片。蔣十安離開後,他立刻就用僅剩的干凈手指夾出相片放在了桌子上,餐巾紙細細滲吸那個血點帶走了大部分臟污,可還留下一個褐色的印記。張茂有點驚慌地打開手機搜索怎么去除相片上的血漬,換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