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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炎加冕(上)

蔣十安背著張茂走在校門外不遠處的街上,耳朵里塞滿從耳機傳出來的他媽媽焦急的聲音,問他到哪里去了怎么司機回學校找了一趟沒找到。他媽媽急得嬌嗔,若是放在別的男人身上,上到八十下到八歲都要聽這么個美人講話的,蔣十安倒不買賬,不耐煩地壓低聲音回她,有個同學,就老在他家住那個發燒暈倒了,他正要給他背家里去。他媽媽人美心善,立刻讓秘書打一通電話去家庭醫生那里,叫來家里打針開葯。

可算知道這個媽除了做美容飛來飛去地賭博還會些別的東西,蔣十安竟然感到一點欣慰,他像家里老大似的掛了電話,又往上掂了掂張茂下滑的身體。張茂伏在他的背上,他已經燒得有點迷糊了,蔣十安站在路邊打車想快點帶他回家。張茂還在嘟囔著想回自己家,被蔣十安粗暴地打斷:「你家有個屁,回家干什么?」生病的張茂居然有點小脾氣,他悶悶地說:「我就想回家。」

「不行。」蔣十安一口拒絕,他抬手不停招著車,可正值下班晚高峰,陸續經過的出租車都是載著客的,他急得在路邊亂轉。想給媽媽打個電話,說再派個司機來接,可他雙手都托著張茂,實在無法分出手來掏口袋。熱氣蒸騰在他的身體周圍,那呼嘯著翻滾在柏油馬路上的熱浪讓他滿頭大汗,更何況還不是獨自一人,背上還有個滾燙的壁爐似的張茂,一下下的熱氣噴在他的耳側。蔣十安總想讓張茂也親親他的耳朵,為此每天都把耳朵後頭里頭洗的干干凈凈,可張茂從未光顧過。今天大約算是遠距離親吻吧,他流著汗想。

張茂趴在他的背上燒得發出痛苦的哼聲,蔣十安心說自己再等下去也要中暑,要是他也倒了就完蛋,不如走路回去。

眼前是晚霞之下快速前進的車流,那些紅紅綠綠黑黑白白各種顏色的車,開的是那樣快,逐漸在眼前失焦的眼前連成一道一道的光纜似的粗線條,那些紅色黃色的車燈也濃縮抽象為一個個的光斑。太陽很快在大樓之間跌落下去,淺紫色的夜空順著密密匝匝的高樓大廈輪廓爬升上來,被形色各異的尖頂給切割成不同的形狀。氣溫還很高,但總歸不如方才那樣灼熱令人煩躁,蔣十安終於覺得輕松多了。他背著張茂走在小區不遠處的過街天橋上,仰頭盯著天上寥落的幾顆星星看,在這樣嘈雜吵鬧滿鼻子尾氣味兒的馬路上,他竟覺得十分靜謐安寧,胸腔里總是不斷燃起的亢奮感也被撫平。

他就這么把張茂背回了家,將張茂放在床上脫下校服正為他散熱,許醫生就到了。許醫生是他家的家庭醫生,蔣十安很是習慣讓他看病,但今天是給張茂看,他就不由得忌諱起來,像個清朝男人似的又把張茂敞開的衣服扣上了,還在外頭蓋上一層被單。許醫生進來測了個溫度就皺眉:「這么高,快點拿冰水來物理降溫,給他把衣服解開,不要蓋被子。」他伸手就去掀被單,蔣十安如臨大敵差點撲過去咬在他的手上,他憋著嘴巴擋過去說:「哦哦哦好的,那您給打針吧?」

醫生不疑有他,走去客廳做打退燒針的消毒工作,留下蔣十安在卧室里頭敞開張茂的襯衫一排紐扣被他解了系,系上又解,煩的想跺腳。要不是張茂還高燒著,他可不想做這種事情,他只想解張茂的衣服,不樂意系上。給張茂脫了校服襯衫,蔣十安還是再給他蓋上了被單。其實張茂身上沒有什么吻痕之類的東西,但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萬一許醫生看到張茂這么好看的小乳頭,也喜歡他怎么辦。

他倒把人人都想的和他一樣齷齪,許醫生進來給張茂扎針,還不知道自己這個直男中的鐵血直男被個小崽子意淫腹誹著。蔣十安看著他扎好針,許醫生還要留到滴完再走,他便拍胸脯保證會拔針。這也是實話,他媽媽經常在家吊美白針,要碰到他在總撒嬌讓他拔針。保姆送走醫生,蔣十安在床邊坐下,撐著下巴看張茂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