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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課時也背著單詞和公式。張茂竟然因此,玩到了高中整個生涯的第一次羽毛球一個同學背單詞累了,想休息會,發現能陪他打球的人只有張茂後,和他來了一局。張茂打得太爛,第二局就把同學氣走了。張茂站在體育館里用拍子墊球打,他的運動能力極差,也不知和總是埋頭走路有無關系,四肢不協調小腦不發達。

球一次次飛向半空,他的目光像是追風箏的人,跟著雪白的小風箏飛翔。張茂第一次發現,體育館頂上的燈光原來是旋轉成圈的,那些整齊排列的小燈泡發出的光是那么刺眼,每次抬頭不小心直視到時,都會讓他眯起眼睛。原是他第一次抬頭看天。他的脖子一次次上仰,到最後幾乎酸痛了,可是張茂還不願意停下,他才剛掌握到一些墊球的技法,每一次能墊二十來個了。

「斜眼怪!吵死了!」

「別打了!」

飛出去的羽毛球一下子失了反向,劃出歪扭的弧度墜落到地板上。

張茂起球拍,跑過去撿起地上的羽毛球,轉身放回了器材筐里。

他實在不想學習,拿出隨身帶著的小筆記本,那里面在繁雜混亂的筆記中夾著一頁存錢賬單。張茂躲在遠離同學的角落,計算著自己的存款,他已經攢夠了醫生告訴他的切除子宮縫合陰道的手術,甚至還留了一些余地做靈活用。張茂咬著嘴唇看著上頭小小的數字,竟然挺平靜。他本以為攢夠錢的這天,他會大哭大叫盡情地發泄自己的委屈,但真的發生時,張茂看著那個數字,眼里余下的唯有波瀾不驚。

好像因為在腦內演練了無數次如何慶祝如何哭泣,耗盡了大部分驚喜情緒,只在胸口爆出一朵細小的火花。

張茂把本子按在自己的心口,低下頭埋進膝蓋中。

蔣十安簡直快被氣出心臟病。

誠然他的心理疾病已經在治療的路上迂回進步,逐漸從攻擊別人轉變成了攻擊自己,當然程磊那個逼欠打不算在內,可如果張茂再不給他打一個電話,那他的身體里頭必然要產生新毛病。甭管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還是兩個都要來一發。

張茂從他到北京的第一天起就沒有來過一個電話。蔣十安前幾天忙著去見爸爸為他高價請來的輔導教授,沒顧上這些情啊愛的,過了三四天,他回過味兒來了。張茂怎么一個電話都不來的?他盯著手機發呆,一會皺眉一會咬牙切齒一會又一臉若有所思,實在受不了的蔣十安,在第五天給家里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是保姆,還沒聽出來他是誰,高叫一聲之後,保姆告訴蔣十安,張茂早就回家住去了。他早上走,中午張茂就拿著行李回家了。

蔣十安掛下電話,往床上一癱,把手機舉在眼前刷著微信的界面。他還怕自己的手機網絡連接有問題,特地關掉wifi,又重新連一次。再打開和張茂的微信對話框時,記錄仍停留在幾天前張茂回復他的一個「嗯」字上。蔣十安把那個「嗯」字翻來覆去看了無數遍,終於認命地意識到,張茂一點都沒有想他。

怎么能不想他呢,蔣十安把手機摔到床上,郁悶地蹬著腿,我這么帥,對他那么好,還不想我。他生氣地閉上眼睛不想再巴巴地怨婦似的看手機,可堅持了不到一分鍾,他就翻過身抓來手機,嘀咕著:「就看一眼,他要不理我,我也不理他。」

他把手機握在手上,解鎖的時候心臟卻沒出息地砰砰跳,這種事居然還能緊張,蔣十安深覺自己病的不清。屏幕滑開,他皺著臉皮把自己弄得又難看又滑稽,深吸一口氣低頭看:還是沒有,還是那個可惡的「嗯」。

「這人怎么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