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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也知曉他焦慮的心情,很快,蔣十安就看到了那家酒店的名字。可越來越近,他卻害怕起來,雖然他通過父親和醫院院長的電話,已經知道張茂還沒排到做手術,他依然恐慌。他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也許是腦袋里那個微小卻充滿惡意的聲音在不斷提醒著他一直回避的,有關他和張茂感情的真相。

蔣十安終究還是下了車,他給了前台一點錢,就讓她告知了張茂和他父親的房間。

他在電梯里對著那道小而臟污的鏡子練習如何同張茂說第一句話,他看著鏡子里頭自己狼狽的眼圈和濃重的黑眼圈,在臉上狠狠抹了個來回,把面頰搓得發紅,才將將看起來不會那么丑陋不堪。蔣十安的心臟碰碰亂跳,電梯上頭的樓層數字越往上他就的心就蹦得越快,簡直要從嗓子眼里頭飛出來。

蔣十安在電梯里轉著圈醞釀:「張茂,我來陪你做手術。」

「不對,做個屁手術,」他狠狠揪著自己的頭發,「張茂,對不起,我……」

電梯門開了,蔣十安猛地抬頭,正對上張茂麻木的臉孔。

一瞬間,他所有的話都吞回了肚子里,他腦袋里准備好的所有道歉驚喜傷感全部都消失,他根本就不會說話也不能動了,兩人之間靜寂無聲,唯有不斷夾著蔣十安伸到門口的腳又彈回的電梯門發出的「哐當」。

和蔣十安的眼淚砸在鞋面上的聲響。

張茂靜靜看了他幾眼,他的眼睛里沒有任何情緒,甚至連厭惡都沒有,他只是這么平淡地看了幾眼,就轉身往回走。

蔣十安委屈地抹著眼淚大步跟上去,他在空曠的走廊里低聲叫著張茂的名字:「張茂!張茂!」

可那瘦弱狹長的背影連停都沒有停一下。

「張茂!」

「張茂!」

蔣十安開始還低聲叫著,最後終於變成了歇斯底里地大吼:「張茂!張茂!」他撕裂著喉嚨的喊聲在尾音凝結成一個顫動的音符,回盪在飛舞著塵埃的走廊里。

張茂的肩膀猛地抖了一下,在一扇門前站定,拿出卡片刷門禁。

蔣十安終於撲上去,狠狠抱著他,用力地幾乎要把張茂融入自己的肋骨之間。他的身上太痛了,他的胸腔里頭痛的幾乎像十幾根肋骨被同時打斷,唯有如此擁抱張茂是他的止痛劑。他擁抱著張茂,低聲叫他的名字:「張茂,張茂你怎么了?」

他灼熱的淚水落在張茂的臉側,半晌,張茂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那冰冷的如同風霜一般的話幾乎劃破了蔣十安的心臟:

「你還嫌自己不夠惡心,是嗎?」

蔣十安顫抖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了,他幾乎找不回自己的身影,嘶啞地問:「什么?」

他覺得自己抱得好緊好緊,可張茂居然輕輕一掙就離開了他的懷抱,他低頭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臂膀,又抬頭看張茂的後背。他背對蔣十安,並沒有刷卡近房間,但也沒有轉過身看他,他沒有重復自己剛才的話,只是靜靜地說:「你知道了。」

蔣十安愣了一秒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他在張茂看不到的背後狠狠點頭,忽然想到他看不到自己的動作,趕緊補上:「我想我們可以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