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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烏青。若是能把流感病毒染色成橙紅色或是什么別的鮮亮顏色,走在街上,就能看到那些細小的病毒黏合成的一團團毒蚊似的雲在大街小巷飄盪。有無數個人從鼻子里頭把新鮮的病毒吸進去,再打個噴嚏把混合了自己身體里獨特細菌的病毒再噴出來,被另外的人手摸去,傳染給全家。

張茂和蔣十安是家里唯二沒有感冒的人。

張茂大早上起來,下到一樓餐廳,餐桌前一個蒙著臉的人差點把他嚇得摔倒。早上起來本就神志恍惚,搖搖晃晃,看到這么個怪打扮的坐那,他的神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他扶著柱子站穩,揉揉眼睛,才看清楚是蔣母。她戴著個黑色口罩,外頭還包著塊絲巾,每天都靜心梳起來的頭發無打采地垂在肩膀上。她在屋里頭還戴著方誇張的墨鏡,外頭一圈小鑽石。

蔣母隔著鏡片瞧見張茂下來吃早飯了,立刻瓮聲瓮氣地招呼他:「小張!快來!」

她臉外頭蒙了這么多層東西,張茂還是聽清楚她抽鼻子的聲音,吸溜吸溜的,有些可愛。張茂在她旁邊剛拉開椅子,就被制止:「別坐我旁邊!」

張茂被她的語氣嚇了一跳,身體瞬間僵硬了一半,這是嫌棄他嗎?

她下一句立刻接上:「小心我傳染給你!」

張茂猛地松了口氣,往旁邊退了一個位置,坐下,低聲說:「沒關系。」

「小張,你吃,別管我,」蔣母從來不過於親密的叫張茂,這讓張茂無比感激,她也不讓張茂叫自己什么特殊的稱呼,即使她對張茂比對蔣十安更耐心,「我戴墨鏡,你沒嚇到吧?哎,我感冒,眼睛腫了,不能化妝,真難看。」

「沒……」

「哇!媽你搞什么!」張茂低聲的話語被走進餐廳的蔣十安一口打斷,他從母親身邊經過,挑眉看著她怪異的打扮,撥弄著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嫌棄地說:「你弄得這什么鬼。」他沒禮貌的話倒引起蔣母一陣嬌笑,嘻嘻地讓他坐下。

蔣十安一屁股坐在張茂身旁方才被他拉開的椅子上,胳膊往張茂椅背上一搭,瞅瞅他盤子里的早飯,仰頭就扯著嗓子對廚房里的保姆說:「我不要這湯!」

「你本來也沒有,」好容易揪到兒子的錯,蔣母可就開心了,她把自己的嘴從口罩和絲巾下解救出來,喝了一口茶說,「湯只有小張有份,補湯,你吃什么吃。」她說完覺得好笑,自己歪頭樂半天。

蔣十安被媽媽說了一句,張著嘴巴沒話應答,頭頂一縷翹起來的頭發隨著他的動作搖晃。他面子過不去,於是梗著脖子把腦袋不要臉地湊到張茂旁邊:「我喝一口。」蔣十安把個嘴伸的老長,想讓張茂喂他。

張茂本來就對他忽然地靠近渾身不適,他可不想同蔣十安有床上以外的交集,他把身體往後讓了一點,放下勺子示意蔣十安自己喝。蔣十安氣得把腦袋在他脖子旁邊亂拱:「你也不喂我!」蔣母在一旁笑得前傾後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