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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茂聽到這句話,在水波之下擰了擰脖子,從蔣十安身邊擦過去,走向其他的水族箱去看。

蔣十安隱約覺得自己說錯做錯了什么,但一時也轉不住要點。張茂不理他是常態,他抱著兒子呆愣了一會,也就大步跟上去。

桃太郎逛累了,吵著要在最大的水族箱前頭坐一會歇歇腳,蔣十安給他買了一頂鯊魚帽子套在頭上,孩子高興地什么似的,坐在巨大的玻璃下呆呆地看里頭游動的鯊魚。快過年了,水族館里人很少,大家都忙著准備過年的東西,哪有誰回來水族館呢。

蔣十安和張茂在兒子背後不遠處的地毯上坐下,並排喝可樂。

蔣十安知道自己剛才說錯了話,隱約的有些不痛快和惱火,張茂並不會主動告訴他,他於是單方面賭氣,也不理張茂。

他總是這樣幼稚。

「那是什么鯊魚?」

張茂忽然抬起手指著里面的一條身體修長的鯊魚問。

「哦!」蔣十安順著他的手指看,「那是檸檬鯊,性格凶殘愛攻擊,看到他旁邊游的那些身體被啃的魚了么,我估計一半都是被他咬的。」

「這么殘暴。」張茂又換了一條指:「那個是什么?」

「那是蝠魚,」蔣十安四周看看發現並沒有人,於是摟住張茂的肩膀,「我不是跟你說過,巴哈馬的酒店里有一個地方可以摸這個魚,讓你去又不去。」他撒氣似的在張茂的臉頰上咬了一口。

「太貴了。」張茂輕輕地說。

「你這個摳門,老改不了這毛病,」蔣十安撫弄了一下他的寸頭,「我們今年五一放假去吧?」

「那里也有水族館么。」

「看水族館我們去迪拜好了。」蔣十安伸手在空中劃過一條線,在張茂耳朵上親了一口:「比這個大多了!」

「這么好。」

「是啊!」蔣十安覺得現在氣氛不錯,也許可以提出糾結了他許久的疑問,他斟酌了許久,問:「初中的那次春游,你為什么沒去?」

張茂轉過頭來定定看著他,仿佛要從他臉上找出什么表演的痕跡,蔣十安是真的忘記了,他忐忑地等待著張茂的回答。

「你和程磊把我反鎖在廁所,清潔工給我開了門,我跑到操場,校車已經全都走了。」張茂說完後並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他甚至連「你忘了嗎」這樣的質問都沒有,只是轉過頭去如痴如醉地看著那些魚類。蔣十安感到一陣頭暈,他難以呼吸地低下頭看著毛衣上滴落的冰可樂上的水珠,仿佛淋了一場暴雨。原來又是跟他有關系,可他竟然一點都不記得。張茂該有多難受呢,他不記得哪怕一秒,可隨便想象一下,就能知道張茂當時一定狠狠敲著門求他們放他出去。他唾棄曾經的自己,假如能有時空機器,他一定要穿越到過去,把當時的自己揍的稀巴爛。

事到如今,他才明白自己是怎樣一只畜生。

他自虐般地想象著張茂在廁所門後如何驚恐地拍著門板,唯唯諾諾地求他們放他出去,他那時哭了嗎,他怎么就不記得。蔣十安終於明白自己已經欺負過張茂太多次,就像和他做愛一樣,因為次數太多,他已經回憶不起每一次的感受。他的心臟仿佛有利爪刮過,心房心室都稀巴爛,多余的血液從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