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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他從家里來學校看張茂,給張茂心布置的玫瑰花香檳都被他掃了興,說來說去也是怪他自己沖動。現在他二十多歲了,怎么說都算個成熟男人,比以前強得多。這次蔣十安決計好好操辦,他在花店挑選著玫瑰花,指甲敲著嘴唇也不知張茂會不會喜歡這種玫瑰花做成的熊。他挑著挑著又覺得自己可笑,明明是自己過生日,張茂還忘記,怎么要自己挑選東西布置酒店房間呢。

不過他要是這么多年了,還要幼稚地跟張茂糾結這些,那他也過於小肚雞腸,不配做張茂的男人。蔣十安撓著下巴,這動作他是被張茂傳染的,從前不愛做,生活到一起老是看到張茂思索的時候撓下巴,他也就學會。他最終決定都買了。外加一瓶粉紅香檳。

一切都按照四年前一樣的模式按部就班地進行著:開套房,冰香檳,揪花瓣,撒花瓣。蔣十安跪在地上一片一片地擺弄藍色的玫瑰花瓣,他猶記得上次是紅色,張茂並不喜歡。他憶起張茂雪白的皮膚融化在紅色玫瑰中的樣子,心猿意馬。然而他也記得張茂把床上的玫瑰全掃到地上,才展開被子睡覺。是否紅色令他覺得自己是女人?蔣十安猜測大概是這樣。

所以他這次就換藍色,藍色穩重安全,算是safeplay。

反正時間還早,也不必慌張煩躁,張茂五點半下班,他還有數個小時用來布置。蔣十安雙膝跪地,心想如果這是求婚,他要是個女的得感動的熱淚盈眶,嘩嘩流淚流鼻涕。他低垂著頭,手部女工似的重復機械動作,不知時間流逝。

蔣十安把花瓣擺成一個藍色的心,再一路一片一片鋪整齊到門口去,他往日絕不可能如此耐心,今天心中卻平和,然而平和中透出點哐哐響的躍躍欲試。心頭跳的歡快酥麻,蔣十安迷信地想早晨他十分倒霉,是不是「天降降大任於斯人也」,老天暗示今天是個什么好機會。到底是什么好機會,他心里再清楚不過,但很恐懼,害怕說出來要遭天打雷劈。

他強迫自己不去想,注重於眼前的工作。

他再站起來時,同上次一樣,初冬季節太陽落山早,屋里已經有些暗了。蔣十安從地上爬起來,揉著膝蓋艾艾叫苦。可惜也沒人聽見,只能叫給自己聽。他把寬松的褲子掀上去,發現膝蓋上一片地毯紋路,頓時大笑。笑完也不覺得痛了。

他換上剛才在商場拿來的蔣母預訂保存的新衣服,照照鏡子,疲憊一掃而空。

蔣十安開車才上了主干道,就接到張茂短信,言簡意賅:「加班,晚上回來。」

蔣十安即刻明白,今天果真仍是倒霉。

他卻還要做好人,忍著怒氣靠邊回復:「沒事,我晚上在ktv辦趴,你下班了就來嘛。地址發你。